在更大的格局來看,這方天地就是我們的家園,只是世人也好,修士也罷,沒有這個觀念,他們只想攫取不想承擔責任。”
甄見雙手抄在袖子說道:“我也沒有這么大的格局。”
張正陽說道:“從現在起,要有這個想法,要承擔起責任。天師的職責就是維護天地秩序,而不是考慮眾生,你一定要明白這個道理。”
甄見不解問道:“為什么不讓眾生明白這個道理?”
張正陽說道:“世人短視,修道人也是如此,他們尋覓大道,走著走著,就會迷失自己。
強者驕橫,渴望世代傳承;弱者怨懟,希望改天換地,太多人自以為懷才不遇,總覺得世道不公,為何如此?
對這個世界理解不夠深厚,你引發天雷轟殺的那些金丹修士,他們也自認為踏上了修行大道,金丹真人了,已經明心見性了。
事實呢?為了兩個招蜂引蝶的女修,就敢對你發出追殺令,何其可笑?這樣的修士太多太多,有的是為了女人,有的是為了寶物,有的是為了道藏。只要遇到讓他們動心的東西,他們就會不知死活。
你修行順暢,不理解踏入金丹期的艱難,可是如此艱難地凝結金丹,他們可曾珍惜過?沒有,他們不理解天地對他們的寬容。把實力當做仗勢欺人的資本,他們不死,誰死?
當年為師年輕的時候,也年少輕狂,卻絕對不敢依仗天師府的來頭欺負別人,因為天師府世代傳承的家規告訴我,膽敢這樣做,家里長輩就會廢了我。沒有初犯的寬容,只要仗勢欺人,那么就嚴懲不貸。”
甄見膽戰心驚說道:“師父,你是不是在用這番話來敲打我?”
張正陽說道:“敲打你個屁,我敲打有用嗎?天道認可你,你就百無禁忌。為師只是讓你更好的理解這個世界,理解這方天地,理解天道的規則。”
甄見噓口氣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張正陽說道:“正統的宗門,會要求弟子紅塵煉心,大多數人做做樣子,這一點上,蘇夢醒做得不錯,他的四大弟子也可圈可點。
昏曉宗有興旺的勢頭,夢迷子入主陰陽宗,或許會給陰陽宗帶來不同的氣象,若是遭遇有心人的故意阻撓,依然會徒勞無功。
人心變換太快,許多時候,修士真的不如妖修質樸。不是說妖修沒有缺點,而是人真的是太貪了。
你看那些猛獸,除了饑餓才捕獵,何時儲存過食物?何時虐殺過獵物?唯有繁衍極快的鼠輩才會儲備食物,它們泛濫成災,那就是極大的麻煩。
而人更加殘暴,斂財的欲望沒有盡頭,無故也能虐殺同類,你認為人比得上畜生?有些時候比不上的。”
甄見苦著臉說道:“我怎么覺得師父就是在敲打我?”
張正陽嘆口氣說道:“天師府也是如此,日積月累,天師府越來越大,積攢的家底越來越多,和存糧的鼠輩有什么區別?
當年我就是看不慣這點,才隱姓埋名在外面胡來。鬧出了許多風波,實力竟然不斷成長,后來我循規蹈矩了,回家了,成為大天師了。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碩鼠,一直這樣覺得,因此我懶得打理天師府。”
甄見忽然說道:“不對啊,甄容說上古天庭的神靈也是這個德行,妖族也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