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從容轉身,正是張正陽。褚連峰遲疑著說道:“您是大天師?”
張正陽說道:“不愁天師說幫你籌劃,你卻執拗走了,你認為這就是對朋友負責?你想錯了,不愁天師正在籌劃征戰忘情海,你可明白?”
褚連峰跪下去說道:“大天師,在下曾經幻想過有急公好義的修士仗義出頭,幫助我復仇。只是不愁天師真的要幫我,我才發現自己不能如此不要臉。
我一大把年紀了,生死一個價,而不愁天師青春年少,他不應該為了我這樣的老廢物出面,冒這么大的風險,我不配。
請您轉告不愁天師,就說褚連峰此生能夠結識不愁天師,這輩子就值了。他讓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這種心中有正氣的修士,讓我對人世不至于絕望。”
張正陽微微頷首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他已經開始謀劃如何進軍忘情海。這孩子性子很拗,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你現在要明白一點,貿然去死,不愁天師只能更加憤怒地進軍忘情海。而你暫時隱忍,和他一起謀劃,你復仇的機會大得多,他也不至于因為憤怒而沖昏頭腦。”
褚連峰抿嘴,張正陽說道:“復仇有許多種方法,不愁選擇的是逼迫忘情海的修士們對大夜島群起而攻之。”
褚連峰一臉懵,不愁天師有這個本事?張正陽說道:“在這里安心等待,他走得慢,估計還得幾天。你可以在這里建造一些屋舍,他身邊鶯鶯燕燕的好幾個女子,總得有落腳的地方。”
褚連峰雙手倒持戰斧拱手行禮,張正陽的分身悄然消失。褚連峰深吸一口氣,活久見,他終于見到了一個為了陌生人愿意拔刀相助的修士,還是大天師的弟子,這個世界不是那么讓人絕望。
褚連峰邁步來到了一座海邊的石崖上,這里位置最好,站得高,望得遠,不愁天師有資格住在這里。
褚連峰雙手掄起戰斧,低吼一聲,戰斧驟然放大,斧刃長達百丈橫斬,石崖的一大塊巖石被斬落。
褚連峰揮汗如雨,心中的悲憤不平與狂暴殺意,被戰斧傾瀉出來。凸起的巖石斬平整,陡坡被削落變成緩坡,然后在緩坡上開鑿出臺階。
兩人合抱的大樹砍到,粗大的木樁插入鑿出來的深坑,變成了望海臺的柱子。在柱子之間鋪上厚重的木板,變成了堅固的圍墻。
這里是忘情海的邊緣,許多修士隱居在這里,他們抱著兩手準備,萬一渡劫的時候有危險,那就逃入忘情海。在忘情海若是招惹了強敵,他們就能逃回中土世界。
張正陽的分身出現,別人不知道,他們只看到了這個囂張的家伙竟然在石崖上建造建筑。你很囂張啊。
一個個修士飛到半空,冷漠看著區區化神期就如此囂張的褚連峰。褚連峰不為所動,專心建造著他心中最符合不愁天師身份的別院。
不愁天師如此正直,他居住的地方必須視野寬闊,如同不愁天師的心境。屋舍要雅,吻合不愁天師的絕世風姿。
叮叮當當的砍伐聲,敲打聲中,一片古拙而高雅的連綿木屋建造出來。一個三角眼的老者緩緩落下來,背著手滿意說道:“不錯,適合本座當做休息的落腳點。”
褚連峰眼中怒火閃過,他青筋蹦起的手握緊戰斧說道:“那要看望海臺的主人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