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胡瑯兒他們,才能這樣冒險地從山里迂回包圍。
當然,徐儉和那支具裝騎兵沒有一起過來。光他們那些裝備,每名騎兵就需要兩頭驢子,這還不算他們自己的兩匹戰馬和一匹駑馬。所以,還是不來了吧。
相應的,安排在河東郡的并州新軍,派遣了五百輕騎兵和大批驢子同行。
按照無畏軍和賈逵、裴家、衛家之前的準備,偷襲部隊到達之后,不少漢人豪強武裝會響應他們,所以援軍和物資方面,完全不用擔心。
當天傍晚,一行抵達大霍山北部,選擇了一處背風的谷底過夜。
夜晚,四周的砂巖突兀森然,形狀迥然,卻也方便斥候晚上換崗放哨。
巖壁上長著幾棵參差不齊的紅巖松,其中生長年歲最久遠的一棵古松高達數丈,與黃山的迎客松相似。
它生長于巨石之上,粗壯的樹根深扎于石縫之中。這棵樹壽命已有兩千年之久,堪稱千年不老松,依然生命盎然。
這一夜,賈逵與胡瑯兒話也不多,因為還有一天行程,才能實現目標。按照計劃,明晚就會與於扶羅占領區域的漢人豪強武裝匯合,待到春暖花開之時,就是諸多地區收復以后,春耕播種之際。
第二日一早,山中起霧了。過了辰時,霧越來越大,完全是迷霧森林的感覺。
因為看不清道路,隊伍行進的非常小心,如果拿后世的能見度來衡量的話,此時只有不到十米。然而這樣的天氣,非常方便部隊隱藏潛行,而且隊伍里有走過此路的向導和商人,所以不會迷失方向。
大霧中,林子太密,到處都是倒塌的樹木,行進不便,尤其還是攜帶了裝備和大量牲口,好多時候都是讓驢子在前面開路,慣于山中行進的能手揮舞刀斧披荊斬棘開拓空間,后面的人才能通過。
“前面就是溺陀翁了”斥候報告了最新位置。
“哦,這里就是距離敵人占據的永安縣最近的一段路了。”胡瑯兒清晰地記著此前無畏軍作戰會議所講的路程,溺陀翁在永安縣正東五十里處,幾十年前本有漢人村落在此耕種放牧,后來淪為無人的荒山野嶺。
賈逵小聲笑道:“天助我等。此時大霧,縱使有敵人斥候在附近,我軍依然可以在霧中潛行,到了傍晚,就可以與友軍匯合。”
胡瑯兒道:“正是如此,不過還需要登上附近山嶺,一來探查一番方位,二來可以應對緊急情況。梁道,你跟隨隊伍前進,我去去就來。”
年方十八的賈逵,也想借此機會多學習歷練一番,于是說道:“若是校尉覺得我跟得上攀登的腳步,就讓我同去吧。我希望可以和校尉多學習一些軍旅技能。”
胡瑯兒知曉面前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士族子弟,于是帶上他一同攀登附近,被稱作溺陀翁的山嶺。
賈逵跟著胡瑯兒等十余人,快速安靜地在山中奔走,雖然是大霧天氣,但依稀可以聽到鳥兒歡快的歌唱聲,這要不是打仗,肯定也是一番難忘的遠足啊。
胡瑯兒輕聲說道:“不僅是腳步要輕快,還要讓你的耳朵機靈起來。”
賈逵疑惑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