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正要開動,董白卻命人拿來一樽銅壺,說道:“過年的時候我們沒能團聚,此時取得諸多成就,何不略做慶祝。”
說完,就讓老侍者給童遠倒了一杯。童遠借著燈光,看到此酒顏色呈暗紅色,還飄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董白卻說道:“此酒非常昂貴,芳香爽口。它產自我們故鄉,你嘗嘗便會想起來。”
童遠直接喝了下去。呃,這是葡萄酒。
后世,他曾經喝過,不過這味道早已飄散于腦海深處,此時一嘗便已喚醒。
爸媽,家人,大家還好嗎?
董白面容看不出什么變化,卻見她眼眸微微顫動,已換成一襲紫色禮服的她頗具嬌艷貴氣,此時竟散發一股莫名的哀傷,讓人憐惜。
她身高雖不出眾,但長年習武讓她身膀結實,年方十七歲就有讓空氣為止稀薄的氣場。
英氣與哀傷,兩種氣息,此刻在她身上匯聚、焦灼,不時轉換,又融為一體。
一縷月光悄無聲息地照進屋里,給略有哀思的宴席平添一股孤寂。
“我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大家請在天上注視著我們吧。”
不多時,童遠略有臉紅尷尬,微醺之下,他言行舉止微微不適。董白那樣惹人關注,正值壯年的他怎會毫無體會。
董白,在他腦海里原本只是游戲和史書里的一個名字,可現在她就是如此鮮活動人的少女,波瀾起伏的經歷更讓她與一般少女不同,顯得成熟、英氣卻也有柔弱。
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保護好董白,不要讓她遭受原本的苦難。這個保護的感覺還是勝過其他。
她又是怎么想的呢?他認為董白對他,還是信賴的感覺為主,并沒有喜歡的味道吧。
……
琴,對于她來說絕不僅僅是樂器,它還飽含著過去的記憶與溫馨。
原以為朝堂、動亂,離她和父親會很遙遠,沒想到個人在時代的潮流下還是太渺小了,哪怕她的父親是海內聞名的大儒蔡邕。
蔡琰自去年年底就離開河東,也沒有回陳留的老家,而是來到夏陽居住。渭陽君董白對她很尊重,也喜歡向她學習典籍和各類學問,把她當做義姐看待。
可是,她還是每日哀思,只有醉心于典籍和樂曲的時候,才能暫時讓自己的胸口,不一直壓抑難受。
“叮,叮,叮”,
月光下,琴聲悠揚,即使不用肉眼去看,她也能熟練地彈奏。不過樂曲除了哀思還有些許迷茫,前路要如何走呢?那人說書寫人生,她又要怎么做呢?
……
童遠迷迷糊糊醒來,這些日子可能是有點疲憊了,再加上葡萄美酒,他方才竟然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