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又把河東那邊襄陵賈習的鄉里教育和北屈縣開展航船、拉纖及打獵等培訓的事情告訴了張既。
不過,他專門表示,各地方有不同行業和特色,例如賈習是士族內部的子弟教育,而北屈縣是打獵和拉纖的傳承與培訓。這邊可以根據自身的特點,從種植宿麥經驗傳播這件事入手,也嘗試一下。
張既說道:“將軍的意思是,我們不用和那邊搞得一樣,完全從我們這邊的情況自己來嘗試一種基層教育、培訓。”
“沒錯,大伙都搞成打獵、拉纖、航船,明顯不可能。甚至,我也沒有讓各地都搞宿麥種植的計劃。畢竟,有的地方比較旱,或者多山,養羊還更合適呢。不久后,我還打算讓匈奴的養羊、養馬能手也給漢人搞一搞培訓呢。”
張既略微思考,說道:“將軍放心,我打算就鼓勵之前那種自發的種宿麥經驗傳承,并且在各隊根據情況實行。而屯里面,就以不干擾生產為前提,推行一下識字和農書內容的教學。”
童遠聽了,眼中閃爍一絲光芒,說道:“哎呀,這識字可是一件大事,但由于紙張、竹簡昂貴,教書的文士也很稀缺,所以我一直沒有想法。你計劃怎么在屯里開展?”
張既回道:“當然不是通過文士,而是在各屯中尋找識字的屯戶,可能只識得幾十、一百多個字,就盡可能教幾十個字。每屯百戶,總有幾個識得些字的人。”
“那有沒有哪些屯里面嘗試過?”
“嗯,之前有在二十戶的隊里,有自發的情況。我做了一段時間的調查,覺得在屯一級,可以給孩子們和暫時活不多的人開展。”張既雖然身兼軍、民兩重職務,但依然做事扎實精細。
童遠對此抱有期待,但也不心急,就讓張既和各屯、隊根據自身情況開展起來。
他又對張既講了董白與他計劃向朝廷升他為并州別駕,以及他要出任并州刺史的事情。
張既卻說:“主公擔任并州刺史,一定能給淪陷已久的很多地區帶來光復的希望。但別駕一事還需慎重。”
“別駕從事史是一州地位非常尊崇的官員,州中地位僅次于刺史,既尚不能勝任。”
童遠又解釋道:“德容擔任別駕并不是讓你離開現在的這片土地,而是以此為根基為恢復并州更多土地做準備。從品德和能力來看,德容都是不二人選,不要再謙讓了。”
張既回道:“既認為別駕地位尊崇,又是巡查州郡的要員,最好由德高望重、老成穩重的循吏擔任。既擅于農工商等事項,如果要承擔這份責任的話,擔任治中想比別駕更為合適。”
童遠雖然來到這個時代已超過半年,對于郡縣官吏和臨近幾州已有些許了解,但鉆研的功夫還遠遠不夠。像是別駕和治中的作用和人選,還沒有考慮得非常細致。
他經過張既這么一說,才發現確實治中確實比別駕更為合適。
于是,就按照張既所說,計劃讓他擔任地位僅次于別駕的并州治中。負責民生、行政、文書等一眾事務。不過,別駕這個職位,就保持空置,以后再說。
兩人在商議好諸多事物以后,就帶著附屬,一邊巡查各鄉,一邊前往郃陽。此時朝廷衰敗,中央已不似之前那樣可以監管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