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已黑,但飲食有蔬果和羊肉的他自然不會被夜盲癥困擾。他并不知道面前這人就是他后世知曉的王異,但覺得肯定值得結交重謝一番。
王異卻一下子就察覺出他的動作,說道:“真沒想到你這么年輕,看起來頗具正氣,卻謀害了人家的至親啊?”
童遠撓了撓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們什么來頭,也不知道她所說的親人是誰。”
王異略微戲謔嘲諷地說道:“呦,看來你謀害的人不少啊,都記不清有多少了啊。”
王異不想了解他是什么人,也沒有介紹自己,只是說道:“我不知道是否應當救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飄然離去,也沒有去追擊最先逃走那人,只留下童遠在原地欲言又止。
漢代血親復仇不僅不會被嚴格禁止,反而會在江湖之中傳頌。王異剛才了解到,那幾個人為了報仇而來,自然就不會再插手此事,甚至會稍微鄙夷童遠,謀害他人至親。
只可憐童遠還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為了誰而來。不過,王異已將那猥瑣男子打暈,正好可以帶回去慢慢審問。
……
二月,各地開始了忙碌的春耕,尤其是屯田這邊積極性最高。
他們如果干得好,秋天還可以再種一批宿麥,現在不僅僅是吃得飽飯,如果做得好,還可以到隊里、屯里當教習甚至吏員。家中的孩童還可以到隊、屯里學習識字和技能。
他們當中沒人相信,這世間還有比這更好的日子,更想不到童遠想讓他們知道,憑借他們的雙手和團結,還可以創造更多、更好。
有時愿望是美好的,危機卻不期而遇。興平元年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巨大挑戰,但也不缺少一個扭轉人生的機遇。
......
“主公,表字一事最好由家中長輩或者尊敬的老師、名士來取,況且主公貴為縣侯,就更不該由我這樣的寒門出身來草擬了。”
“唉”童遠嘆了口氣。
按理說他手下的文士中,最為信賴張既,然后才是衛覬。張既表示不適合,那就要等再過河回到河東的時候,專門拜訪衛覬了。
不過關于這些他自己也是有些糊涂,比如家中他排行老幾?具體年齡到底是多大?
唯一的線索來自董白最開始的介紹,比如隴西豪強子弟,家里是董家家將,他當時年紀大約十八……
快兩年時間了,他沒有更多關于自己出身的信息,至于與他人聊起出生的月份,他一概說是五月底,這是他后世的農歷生日。
不管如何,現在眾人都信以為真,反正這個出身不高不低,沒人會深究,正好合適。
張既見童遠遲遲沒有反應,略有擔心地問道:“主公一切都好嗎?前幾日的腿傷如何了?”
童遠反應過來,回道:“已經無礙,方才在想隴西故鄉的一些事情。現在由皇甫嵩割據在那,想來沒有太多馬匪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