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蓬車后的六名勁裝武者,身形閃動間巳分列在海叔的兩側,手把刀柄,作岀戒備狀態,動作迅速而敏捷,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
海叔不經意地左右看了一眼,心里掂量著,自己或許免強可接住一個黑衣人,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護衛是否能擋住另外二人?心中忐忑,卻懷著一份僥幸的想法,對方或許根本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只是虛驚一埸。
"心存疑慮,問問不就知道了。"車內的少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岀言提示道。海叔聞言楞了楞,自己胡亂猜測的確于事無補,徒亂人意。要來的終歸要來,是福是禍,早晚都得挺身面對,躲是躲不丟的。
"你等是什么人?為何橫擋在道中,阻我去路?"海叔開聲喝氣,聲若宏鐘,四野震蕩,以壯聲勢。
話音落地,余音環繞,久久未見回應。寒涼的風呼嘯著,天地間一片沉寂。
"我看你等模樣即非山賊,也非悍匪。如此裝束只有可能是兩種人,一種是刺客,另一種則是殺手。不知你等屬于那一類?"海叔借用少年的話,試探性地說道。
"錯!"黑衣人中,有人突然噴出一個字,語音陰冷,聞之令人毛發悚然。
簡單的一個字,將少年初時的猜測完全推翻了。即非山賊悍匪,又非刺客殺手,那還會是什么人?意欲何為?
"留下蓬車!你等可以毫發無損的離去。否則…"中間的黑衣人森冷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說話之人看上去像是三人之首。
海叔聞言,目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對方竟然會是沖著二少爺來的。這怎么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錯了?海叔頓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尊駕是不是找錯了對象,弄錯了目標?你可知蓬車內的是什么人?"海叔再次試探地問,真心希望只是一個誤會。
"哼!紅葉城,陸家二少爺,陸隨風。來自藥谷,錯不了!"黑衣人一字一句,字字鏗鏘地敲擊在眾人身上。
海叔大感意外地全身一震,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去了往昔鎮定從容的干練本色,手不自覺地握住腰間刀柄,大有出鞘之勢。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對自己一行人的行蹤如此了如指掌。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為?"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蓬車,便可安然無恙的離去。否則,在埸之人必將橫尸荒嶺,血濺古道。"黑衣人每說一句,身上的殺氣便增一分,氣勢森冷攝人。
"閣下蒙頭遮面,自然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紅葉城陸家之人又豈是唬大的!想要留下蓬車得從我們尸身上踏過去!"事情既無回旋余地,海叔雙眉一挑,像似忽然變了一個人,沉穩中流露出一股悍不畏死的英雄氣慨。
黑巾罩面,看不見黑衣人的神情,卻在他眼神里掠過一抹震怒之色。接著,只見他包裹在黑衣里的雙手朝兩邊微微一抬,身旁的兩個黑衣人倏地張開雙臂,像是張開黑色的翅膀,形同兩只暗夜中的蝙蝠凌空拔起,直向始終端坐車轅上的海叔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