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鳳之息可以阻止。”女神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言辭,“利用你的靈鳳之息可以讓它平安墜海,我已與夜王定下契約,若流島脫離天空統治,上天界便不再插手海上之事……”
“夜王……他還活著!你們害怕了吧?明明自恃十二神,竟然還會有害怕的事物,古代種和靈鳳族的力量,讓你們害怕了吧?還是說,夜王之事,讓你們至今心有余悸?”
女神沒有回話。
知道自己一言擊中了神的想法,鳳姬更是不懈的冷笑,她理了理凌亂的頭發,火色的瞳孔也不再無精打采:“如你們所愿,這片土地會有一個全新的名字,從此脫離天空。”
“這個你拿著。”瀲滟從手上卸下一個精致的金色指環交到她掌心,“這是‘日輪’,是我從日神那里借來的,箴島脫離天空之后,人類和異族的生命都會逐漸縮短,直到和下屆相同,靈鳳一族雖有號稱不死鳥之血的靈鳳之息,但是阻攔墜天是逆天改命的行為,你必然會受此牽連,有它在能佑你平安。”
女神溫柔的看著她,又補充了她最為關心的一句話:“只要活著,就能等到與他重逢的一天。”
她接受了日輪,也接受了女神的建議,她耗盡靈鳳之息托舉整座箴島平安墜落于海上,并給了它一個新的名字——飛垣。
一直以來她心里就清楚,所謂的“墜天”,也不過是上天界對箴島的懲罰。
此刻,想起那些往事的鳳姬呆呆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金色指環,就是這一枚戒指,在飛垣墜天之后保護著她的心脈,以至于拖著重病之軀的自己,不至于太過痛苦。
那一年,他將自己連同碎裂之力封印在了泣雪高原上,那場驚天地的暴風雪過去后,原本平坦的雪原上赫然出現了一塊積雪壘成的巨大的豐碑。從上天界而來的女神不知是動了什么惻隱之心,突然抬手在碎裂上寫下了記載歷史的文字,那一場驚心動魄在女神的手下被永遠的鐫刻。
女神在離開前,將所有的文字一字不漏的念給她聽,在背面的卷首,就是赫然寫著讓她咬牙切齒的一句話:“今箴島墜天,吾等天命難違,但憐眾生疾苦,故留此書,待有朝一日,重返碧空。”
那些九天之上的所謂神明,哪里知道什么眾生疾苦!
一直到今天,每當她仰視石碑上的字,依舊感覺的到當年那一場災難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如何……是吾這張臉讓你想起了什么嗎?”夜王低低的笑著,像調侃,又像是挑釁,“畢竟他和吾是一模一樣的,容貌、身體,聲音,還有記憶……他就是吾。”
“他不是你。”鳳姬也從古老的回憶中清醒,直視著夜王那張熟悉的臉龐,否認,“你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呵……他本來就不是人,你忘了,他是個畜生啊。”夜王故意激起她的憤怒,不懷好意的道,“他從一個畜生變成了人之后,可有對你做過些什么?比如說……”
“那又如何?上天界的夜王所做之事,難道不是連畜生都不如?”鳳姬抖開手里的長劍,目光悲涼的看著巨鰲背上那個血色大陣,那里宛如一個修羅地獄,活著的人被一雙雙手無情的拖入陣中,轉而又化成血水繼續澆筑著大陣,“為了奪得神鳥,不惜殺戮箴島數百萬生靈,這就是上天界口中的‘憐眾生疾苦’嗎?”
“憐眾生疾苦……”夜王叨念著這幾個字,忽然想起了什么,“這句話是瀲滟跟你說的嗎?罷了,吾畢竟還欠她人情,也不和你爭這些沒用的東西。”
夜王的眼眸一點點變得狠厲,像夜空中那顆明亮的啟明星,再度開口,則是壓抑著的無盡憤怒:“鳳姬,那年意外喪生在那畜生的手中,吾花費五千年方才恢復神識,你可知道這五千年的混沌是如何一種體驗?如今吾力量還未完全恢復,你若是能見到那畜生,就代吾轉告他——吾終將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話音剛落,被濃霧包裹著的海市蜃樓發出齊齊的哀鳴,巨鰲的四肢被霧氣層層纏繞,拖著它往深海沉去。
“你又想干什么?”鳳姬毫不示弱,手上的鳳火也在繼續拉扯,然而血荼大陣的力量開始生效,碧落海深處的海魔察覺到舊主的呼喚,也開始緩緩的挪動身體!
“血荼大陣會消除記憶,現在的箴島只有你一人還記得他。”夜王冷笑著,托舉雙手,高喝一聲,“吾以夜王之名號令三魔,找到他!”
海魔顫抖著,終于讓平靜的碧落海面掀起陣陣漣漪,那是來自黑夜的力量,將一直困擾著它的巨型鎖鏈一點點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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