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白獨自走在北岸城的廢墟上,青鳥忽然全部調轉了方向,正好給了他機會安心的尋找那個還沒有回來的貴族公子,城中的積水有一人高,他是靠著靈術在水上行走,能感覺到到冥蝶的氣息,那個人肯定還活著。
他松了口氣,可不能讓公孫晏死在這里,一旦失去鏡閣這個黑白兩道通吃的籌碼,風魔的行動就會大大受阻。
轉過一條街,從旁邊快要倒塌的樓房里傳出輕輕的哭泣聲,蕭奕白趕忙跑過去,只見一個臟兮兮的少女抓著公孫晏的胳膊,不停的擦眼淚。
“別哭了……我還沒死!”公孫晏半靠在一堵墻上,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晦氣,沒死都要被你哭死了。”
“可你傷的好重……”少女想幫他按住傷口止血,蕭奕白連忙拉住她,他的手指在旁邊的水面上點了幾下,引出幾只水靈。
“喂!這水不干凈,別用這些歪門邪道救我!”公孫晏嚇的趕緊制止,然而他一動,血噗的一下流的更厲害了,蕭奕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道,“水靈是水中之靈,和水干不干凈沒關系,你怎么搞成這樣?”
“我可是被幾百號人追殺啊……”公孫晏撇撇嘴,眼睛還是緊張的盯著那幾只透明的水靈,它們一口咬住腹部的傷口,直接把周圍被水泡爛的腐肉吞了下去!
“嘖……疼疼疼疼!”他被咬的齜牙咧嘴,本來就鐵青的臉色更加慘白。
“知道疼就好。”蕭奕白倒是無所謂他的感受,扯下袖子撕成布條給他簡單包扎了一下,“這水不干凈,不把那塊爛肉咬下來,才是真的要死。”
“那兩個人帶回去了嗎?”公孫晏忍著劇痛,抓著他接著問,“我費了這么大功夫,還差點被青鳥打成篩子,怎么樣,他們招了嗎?”
“嗯,回去讓明溪告訴你吧。”蕭奕白扶起公孫晏,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眉頭一皺,“她是誰?”
“我哪知道她是誰,我都差點被她害死。”公孫晏悻悻抱怨著,卻又伸出手拉了一把,“這丫頭有問題,她竟然能在血荼大陣里活下來,先帶回去,等我傷好一點,我親自審問她。”
“審問?我……我不要去!”少女絞著手委屈的退到了邊上,“我叫白小茶,本來是在海市里打雜的丫頭,剛剛還在舞池里看花魁游街呢,忽然整個海市就黑了,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又被一只手拖到了巨鰲身體里,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呀?”公孫晏焦急的催問,指了指她手臂上的東西,“是不是那個東西救了你?”
“你怎么知道的?”白小茶一驚,緊張的搓揉著手臂上的火紋咒印,喃喃道,“四十年前我被人賣到了海市,人販子和別人起了沖突,就把我抵給那個人了,這個賣身契就是他留下的,沒想到東西這么厲害,那些觸角才碰到我的手臂,就被一團火焰給燒成灰了!”
蕭奕白和公孫晏互望了一眼,能將血荼大陣燒成灰的力量,無疑就是靈鳳之息。
“帶回去吧,也許有用。”蕭奕白索性拎上白小茶一起,才走了幾步,眼前忽然化出一道火光,一根鳳凰的羽毛飄落在他腳邊。
“鳳羽……”蕭奕白目光頓變,松開白小茶撿起了羽毛,只見羽毛自根部開始燃燒,傳出了鳳姬的聲音:“帶著你弟弟,來萬靈峰頂見我。”
“萬靈峰?是誰找你?”公孫晏撲上來,羽毛已經在他手上化為了灰燼,“是鳳姬找你?”
“嗯。”蕭奕白點點頭,略一思忖,忽然抓起白小茶的另一只手,寫下一個咒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