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都是軍機八殿出身,稍微有點身份手段的都會想盡辦法留在駐都部隊,雖是天子腳下,但所有人都知道,其實皇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慕西昭是個例外,他是荒地出身,是高總督心腹一樣的人物,曾經距離軍閣主的位置僅僅一步之遙,然而蕭千夜接任之后,他就被總督調了回去,一直以來也沒有任何職位,完全就是哪里需要就扔到哪里去。
就像今天,他又被扔到這里來做了個小小的監工。
“抓緊吧,后天就是秋選了。”慕西昭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無聲冷笑,催促了一句。
“是。”他當然也不會主動得罪這個人,連忙開始搭建比武臺。
慕西昭冷冷的看著正在搭建的比武臺,他曾經距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如今卻已經是云泥之遙,他甚至沒有機會站上去和軍閣主同臺競技,沒機會知道自己和那個人真正的差距。
他隨即自嘲的冷哼,他是個荒地出身的人,拿什么和太子看中的蕭千夜比呢?
軍機八殿又以戰神殿、武神殿規模最為宏大,但每年也只有前十的學員有機會得到推薦名額,正將級別更是需要前三的優異成績才有資格競爭。
墨閣內部,左大臣揉著腦門,對著八殿報上來的名字頭疼不已,按往年的規定,墨閣會提前一個月先在內部先進行名額的角逐,優勝者直接上報給軍閣主,再由軍閣主自行挑選,而今年事出突然,墨閣主、皇太子明溪只給了他七天的時間,他不僅要從上千名學員中擇優,還必須得了解這些人的身份背景,以防被別有目的的人渾水摸魚。
“爹啊,先歇會吧……”公孫晏端著沏好的茶水,主動獻殷勤,左大臣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還是敬業的把名單遮了遮,公孫晏嘴角一抽,嘀咕著,“就給我看看能怎么樣?反正最后報上去的人還不是您挑的?我又做不了主,就是好奇而已嘛。”
“這不是你該好奇的東西!”公孫哲輕罵了一句,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是束手無策,又道,“你今天又這么閑?海市蜃樓的屁股擦干凈了嗎?”
“海市蜃樓也不能全怪我啊!”公孫晏非常不滿,爭辯著,“那樓主又不是我選的,是人家巨鰲自己認的,我也就按慣例走個過場,受邀過去看看情況而已,誰知道他會發瘋命令巨鰲沖進城里?這個……這真的不賴我。”
“不賴你?你是鏡閣之主,不賴你賴誰?”公孫哲沒好氣的自言自語,語重心長的道,“海市每年要給鏡閣交多少銀子?說沒了就沒了,還拖著北岸城一票金主一起葬身海嘯,光這一下就損失多少你算清楚了嗎?你算是運氣好撿回一條命,要不然你爹我一把年紀了還得去給你收尸!”
“哎呀,爹啊,你別烏鴉嘴了行不?”公孫晏連忙賠笑,直接把茶碗往左大臣嘴里塞,手上又閑不住,一把抓起桌上的名單跑到一邊,認真的看了起來。
“放回來!”左大臣瞬間變了臉色,重拍著桌案吼道,“沒大沒小的,這是墨閣的東西,鏡閣不要插手!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