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嘆了口氣,感嘆著宿命的奇妙:“難怪蕭氏一族這么久了從沒暴露過古代種的血脈,偏偏在你身上如此明顯!喂,你是不是對云瀟做過什么?是不是平時練劍的時候下手沒輕沒重傷了她,然后又碰到了靈鳳之血?所以帝仲的血脈才會在你身上意外覺醒。”
蕭千夜臉色慘白,八年前,在他失去理智墜入懸崖的那一天,云瀟確實是自殘來救他,靈鳳之血浸潤全身,這才把他崩潰的意識喚醒,而他回到飛垣的這八年幾乎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直到在北岸城遇到云瀟,才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原來命運的齒輪早在千萬年前就已經轉動了嗎?
鳳九卿不動聲色觀察著蕭千夜,他緊咬著嘴唇,是自己猜中了嗎?
“小心吶。”不知為何,鳳九卿忽然嘆氣,低道,“血荼大陣的陣眼,只有相同的血脈才能接近,否則想再度開啟,就必須再用幾百萬人血祭才僅僅是有可能打開陣眼!夜王不在乎死多少人的,但明顯利用你是最穩妥的方法,他現在忌憚你,不代表以后也會如此,蕭千夜,你要小心啊……”
“還有就是……”鳳九卿忽然正色,一字一頓的道,“陛下的目的確實是帶著天域城飛天,但他并不是貪生怕死,溫儀皇后還活著,在鏡月之鏡的法術里不死不活!我此次是受夜王之命為他修補出現裂縫的鏡月之鏡,此術法要長久維持,只能回到天空,陛下真正的目的,是救皇后!”
“他不在乎太子奪權,但是他不能讓太子阻攔他,陛下已經下令月圣女緊盯太子的星辰位,若是太子再有太過鋒芒的舉動,恐怕就會遭到監禁。”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鳳九卿輕咳了幾聲,“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計劃的,但我只能提醒到這里了。”
“你為何幫我?”蕭千夜看著他,不解的問。
“哼。”鳳九卿卻是不耐煩的冷哼,甩了甩衣袖,抱怨道,“我的目的是追隨夜王找到當初的神鳥,我早就受夠這種祝福了,我可不是要幫你,就算告訴了你這些我也不會出手幫你們,可誰讓云瀟看上了你呢?哼,我是沒資格做她的父親,否則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鳳九卿白了他一眼,似乎非常不滿意。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秋水嫉惡如仇的性格,她一手教大的女兒肯定也和秋水一樣,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和殺人不眨眼的軍閣主合得來?
“你離她遠點。”隔了許久,鳳九卿還是忍不住嘮叨了一句,“你要是帝仲的血脈,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盯上,識相的話就該離她遠遠的,最好把她送回昆侖去!”
“……”蕭千夜沉著臉,沒有反駁,之前三郡主朧月為他占的卜里沒有找到相伴一生的伴星,難道自己和云瀟……真的是有緣無分嗎?
他無疑會帶給她新的災難。
“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送她回昆侖。”蕭千夜收起劍靈,鳳九卿嘆了口氣,這個人,該不會真的動情了吧?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輕易動情的人,難道那種遠古的羈絆當真如此濃烈嗎?
他隨即目光嚴厲,用力絞著衣袖——上天界的預言他是知道的,夜王遲遲不動手的原因無疑是忌憚“帝星墜”,可十二神除了夜王,也有從不信預言的人,變數尚不可知。
“哎……”不知為何,他忽然抬頭望向天空,所謂神明,真的是一手遮天的嗎?
“我得走了。”鳳九卿對他認真的提醒著,“你要小心夜王,小心上天界……還有就是,小心剩下的魘魔和地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