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盯上一只兇獸,他盯上了皇室后裔?”奚輝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都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家伙了,怎么還做這么幼稚的事?”
“你不懂。”這一次煌焰毫不猶豫的脫口,“即使自稱為神,你我也不是真神,東皇他們所追求的最終境界,無非是放下一切,如同真正的天地日月那般,無論下屆如何滄海桑田,他們都只是旁觀者,同修所選之路我不作任何評價,但于我而言,征服就是唯一的道路,唯一的信念,若我眼前的阻礙只剩帝仲,就算他已經死了,我也會從冥界把他找出來!這就是所謂冥王。”
“哦……”奚輝復雜的看著他,好奇的問道,“那你接下來又準備做什么呢?”
“我嗎?”煌焰想了想,搖搖頭,“我現在找他沒有一點意義,他不僅想不起來帝仲的事,甚至血脈里僅存的戰神之力也被你冰封了,至少要等他拿回古塵,才有資格做冥王的對手。”
“古塵呀……”奚輝眼神陡然雪亮,在他重回箴島試圖找尋那只窮奇的時候,確實在一個隱蔽的深谷里發現了戰神之刃古塵,它插在魘之心上,被戰神之力封印在五帝湖中,即使是自己也無法拔出那柄黑金古刀,那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帝仲曾經到過箴島,甚至和魘魔起了沖突,但是那把刀他素來很珍視,沒理由遺棄在湖中才對!
之后,他悄悄調查過飛垣全境,發現七禁地的七位神守都是帝仲指派的,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這個島,將境內最危險的七個地方都專門安排了神守。
但是一直到那個時候,他都沒有在飛垣發現過帝仲的血脈,只能猜測帝仲曾今去過那里,應該早已經離開了。
碧落海一戰,他在那個年輕軍人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帝仲的神力,才終于發現昔日的戰神早已經被兇獸吞噬,但是那只兇獸并沒有張揚自己的血脈,而是選擇了一種隱姓埋名的方式,仿佛是要極力掩埋這種無上的神力,這倒不像是生性兇殘好爭斗的兇獸會做的事情,但是它確實這么做了,時至今日,它真的已經將骨子里的戰神之力稀釋到幾乎消失!
奚輝的眼神是冷漠的,嘴角卻莫名揚起一絲不屑笑意——那只窮奇難道是想做個人嗎?這是它的心愿,還是帝仲的?
他默默翻掌,夜王的掌心里有一小塊骨頭的碎片,煌焰一驚,指著說道:“這東西難道是你從軍閣主身上取下的?”
“畢竟我也很好奇他到底都發生了什么。”奚輝無奈的笑了笑,夜的神力滲透碎骨,煌焰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捏住了骨頭,冥王之力也同時燃起!
斷骨中殘留的記憶非常破碎,他帶著那只窮奇走過了很多地方,那些靜靜漂浮在空中的流島,每一個都像未知的神秘世界,和荒蕪的上天界形成鮮明的對比。
冥王忽然抿了抿唇,嘆息般的呼出了一口氣——這便是他最討厭帝仲的地方,總是這么安然休閑,沒有一點戰神的樣子,甚至還帶著個殘疾的兇獸,像養了一只黏人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