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說什么,不行就是不行。”岑歌拉下臉,根本不給她再次懇求的機會,“你這幅自身難保的樣子跟去做什么?到時候是不是還得分心救你?”
“祖夜族……不是擅長巫醫的一族嗎?”云瀟眨眨眼睛,只見岑歌的臉色白了幾分,雖然沒有否認,卻又無奈的搖搖頭,“祖夜族確實是擅長一些巫醫之術,曾有人也想利用這種東西奪去我的眼睛,但是你知不知道‘巫醫’究竟是什么東西呢?你不覺得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嗎?”
“哦……確實,巫醫巫醫,是巫術嗎?”云瀟小聲的詢問,也在認真的思索,岑歌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魂魄的手尖認真的撩起她的頭發放在了耳后,然后語重心長的道,“沒錯,巫醫的本質就是一種巫術,它是和魔物定下協議,換取一時的利益而已,但最終的結果都是被魔物吞噬罷了,因此祖夜族將其列為了禁術,除非遇上連生命都可以舍棄的東西,否則不會有人真的會與魔物為伍。”
岑歌的眼眸閃閃爍爍,不由自主想起赤晴,為了一雙眼睛,為了得到光明,他是真的連性命都能交給魔物!那個家伙啊,一副笑嘻嘻滿不在乎的樣子,內心竟是這么的不顧一切!
祖夜族的故土也是因為遭到了魔物的侵蝕才無法繼續居住,族人們被迫遠離故土,如今也不知道到底去了何方。
“而且……”岑歌頓時回神,感受著指尖上隱隱約約的靈鳳之息,“而且靈鳳之息會排斥魔物的氣息,就算我愿意幫你,你自己的身體也會排斥的,所以我勸你盡早死了這條心吧。”
他轉身走到屋子中間的桌子旁,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籃子里盛放著的小白花,仔細嗅了嗅,遞給云瀟:“這就是生長在冰河之下的月白花吧,它常年受到冰河靈力的滋潤,對你這種特殊的身體是極為有用的,不過圣盲族好像并不知道這種花的真正用法,只是用來入藥制茶,倒是有些浪費了。”
話音剛落,岑歌的指尖燃起一團靈光,月白花被靈光照的通體透明,中央的花蕊擴散著淡淡的金色,甚是好看。
“來,張嘴。”岑歌靠近她,指尖一勾,花蜜順著靈光如涓涓細流一樣,云瀟小心的舔了舔,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有些甜甜的,帶著奇怪的靈力,讓她全身的酸痛頓時就緩輕了不少。
“月白花生長在白骨之上。”岑歌這才接著說了一句,果然見她臉色一沉,險些吐出來,“準確來說,是生長在冰河鳳冢的鳳骨上,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在鳳姬大人沉睡的地方,到處都是這種小白花。”
她這才赫然想起霜天湖下意外見到的畫面,宛如是另一個世界的倒影,白骨之路一直延伸,骨頭上盛開了不知名的白花,鳳姬大人的身影沉睡在白骨之中。
“這些事情是前代教主,也就是你爹告訴我的。”岑歌莫名變了臉色,低聲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覺得那真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他對飛垣非常的了解,甚至連鳳姬大人平時休息的地方都了如指掌,但是他從來也沒有去打擾過她,就連歷年的雪湖祭,他都不會開啟千機宮內那個人工湖泊,我現在想起來才知道,他是不想鳳姬大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吧?”
“冰河……鳳冢。”云瀟微微顫抖,感覺身體的某一處鉆心般疼痛。
“迦蘭王說過,靈鳳族就算是死了,尸骨上也會繼續殘留著熾熱的火焰氣息,鳳姬大人也是為了族人死后能擺脫這種致命的灼燒,才會將遺骨全部沉入冰河,用自身強大的靈力將其變成了鳳冢。”岑歌伸手按住了額頭,面色仍有幾分不解,訥訥說道,“但是迦蘭王也說過,靈鳳一族本就是亡于鳳姬之手,鳳姬大人憎恨著這一族,完全沒必要在他們死后,再給予這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