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白敏銳的護在皇太子身前,對方身上強悍的靈力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感受到的極限,每靠近一步,壓力就再增加一分。
這一刻蕭奕白心里明亮亮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然而,他仍不能在此退步。
或是被他臉上隱忍的堅持所感染,夜王反而是莫名停了下來,想起了那副星位圖——這個人,明明各方面都不如他弟弟那般明顯,卻偏偏各方面都能力壓他一籌,是個完全不合常理、無法看透的人。
“蕭奕白,你先退下。”明溪太子卻是眼神寧靜,發出了一聲冷笑,“這位就是上天界的夜王大人吧?我曾與您在北岸城擦肩而過,如今終于得見,果真是如夜幕一般深沉隱秘之人。”
夜王的目光這才穿過蕭奕白看到他身后一直守護著的皇太子,他面容清瘦,弱不勝衣,嘴唇微微透出青白,看起來像個病人,雖然穿著華麗,但舉止之間盡顯隨和,他的眼睛是皇室特有的淺金色,沒有他父親那般明亮耀眼,反而是透出淡淡的隱忍之色,更像是高空皓月。
下一刻,皇太子嘴角微微上揚,看似溫柔的笑了笑。
夜王立馬就察覺到了微妙的差異感,這個人,一定不是他現在所見的這樣。
“大人的目的是那只古代種嗎?”皇太子開門見山,用一貫直截了當的說話方式,絲毫不拖泥帶水,“為此,您需要找到相同的血脈進入開啟陣眼,這個相同的血脈,就是蕭千夜、或是蕭奕白?”
“皇太子應該什么都清楚才是。”夜王饒有興致,這個人和他父親截然不同,讓他頓時就有了興趣。
“為此,您和我的父皇達成協議,他會助您尋找相同的血脈,而您將賦予天域城重回故土的權力。”
“第一步,釋放海魔倉鮫,您需要三圣劍之一的海之聲修復受損的神體。”
“第二步……”明溪太子頓了一下,雖然面色依然玉石一樣溫潤,但是語氣明顯加重,“第二步,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的話,應該是找回剩余的魘魔和地縛靈吧?”
“哦?”夜王沒有否認,神色一動,聽見皇太子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沒有意外發現他們兄弟倆身上的秘密,夜王應該會按照自己的計劃逐步釋放三魔,畢竟曾經滅絕過飛垣的血荼大陣,就是三魔帶領座下群魔,將所有人驅逐到陣眼附近,換句話說,其實您從一開始,就打算再來一次血祭全境吧?”
“呵……你想的比你父皇周到一些。”夜王嘆息,百感交集,“血祭全境并不簡單,飛垣也早就不是當年的箴島了,但是如果找不到相同的血脈,我的確不在意再來一次,就算失敗了也不要緊,隨便過個幾百年,飛垣依然會重新恢復生機,我也可以再一次、又一次、無數次的重啟血荼大陣,直到重新打開陣眼的那一天,畢竟時間對我而言,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