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我是瘋了,但是又能如何?”煌焰直接打退禺疆,滿眼全是張狂,哈哈大笑,“你們攔得住我嗎?也不過是在送死。”
是啊,竟然對同修刀劍相向了,在黑龍怒吼的那一刻,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劍刺進瀲滟的心臟,興奮、喜悅,無法言喻的狂妄,上天界虛偽的同修之情,也是時候在自己手上徹底撕下了。
這可真是個讓他厭煩到一刻也待不下去的地方,偏偏又是他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多少年他都在這里漫無目的的等著一個人,可依然有人妄圖阻攔那個人的歸來!
“你要讓輔星墜落嗎?”禺疆雖然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瘋子,但仍舊耐心的指著黃昏之海試圖跟他說清楚,“你知道輔星墜落會如何嗎?那是會改變帝星軌跡,甚至讓他一起墜落!那才是真的永遠不會回來了。”
“呵,禺疆,你一貫是個老好人,好脾氣到連風神都拱手相贈了。”煌焰不屑一顧,手上動作稍緩,通紅的雙眸透露著深深的期待,“我不像你們總是顧慮太多,我只知道戰神之力不會分散在兩人身上,他就算因此墜落,也必須以完整的模樣,墜落在我手上!他怎么能死在別人手上,更何況那還不是個人!禺疆、瑯江,我勸你們少管閑事,當年就管不了的事情,難道現在就能插手了嗎?”
“你現在下去找他,要連累多少無辜?”瑯江也寸步不讓,方才巨浪席卷而來的剎那,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眼前人已入魔障,但他仍以自己身軀的攔在煌焰面前,余光已經瞥見下方那道明媚的金光。
“無辜?”煌焰與風神、軍神遙遙對視,對這樣的說辭駭然失笑,“可笑,上天界手上死過的無辜,不差這一座流島,不要裝模作樣,現在從我眼前滾開,我或許還能放過你們。”
“煌焰!”兩人同時呵斥,但見對方毫無收手之意,反而將自身神力再度凝聚,火舌鋪天蓋地已經將整個天空染成赤色,再等他揮劍砍落的一剎那,另一道黑色刀光自地面而來,直接砍破火焰!
“來了……終于來了,你可是讓我等的太久。”煌焰瞳孔頓縮,似是笑了一笑。
帝仲自赤色熱浪里踏空走來,一身干練的黑色軍裝,足下的神力將冥王之火熄滅。
瑯江微微蹙眉,感覺眼前這個人有些不對勁,縱是氣息未變,但是那張臉卻極為陌生,他忍不住遲疑脫口:“帝仲?你怎么好像……變了個樣子?似乎比以前年輕了不少啊。”
“嗯?”帝仲一如從前從容的笑笑,走過同修的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嘆道,“瑯江,多年不見,你該不會是連我的長相都不記得了吧?”
“那確實是有些記不得了,畢竟我可比你們年長不少,不能和年輕人比記憶力啊。”軍神若有所思,看似漫不經心的調侃,實則是為了緩和眼下箭弩拔張的緊張,又道:“倒是你,你走了多久難道自己沒仔細算過嗎?也實在太不像話了,不知輕重!”
“嗯嗯,教訓我的話一會再說吧。”帝仲隨手指向上天界,面色一沉,提醒,“瀲滟傷的不輕,你們先去幫她,我跟煌焰還有些事情要談。”
“真的只是談談嗎?”瑯江顯然是知道兩人之間的矛盾,不放心的皺眉,勸道,“你也走了這么久,難得回來一次,就不能心平氣和一點?”
“我倒是想……”帝仲無奈,擺手,“要看他愿不愿意了。”
瑯江尷尬的掃過兩人,輕咳幾聲:“注意點分寸,此處是上天界外圍,別動起手來把老家都拆了,黃昏之海的巨獸也已經被驚醒,一會我還得去找奚輝安撫魔物的情緒。”
兩人默默相視,心照不宣的沉默著,明明上一次這樣的相見已經過去萬余年,可在兩人心里卻仿佛宛如昨朝。
“你尚未完全恢復,是因為雙子之象的另一個還活著。”煌焰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同,眼里再度露出微微失望,盯著對方手里的武器,低道,“這也不是古塵,是你把它變成古塵的樣子?”
“畢竟我用不慣這種劍靈啊。”帝仲也才低頭,繼續轉動手里的“刀”,眼里流出淡淡的溫柔,“古塵被丟了。”
“我知道。”煌焰冷哼一聲,“我到處找你找不到,卻意外發現你的刀,它被插在一只魘魔的心上,區區一只魘魔罷了,哪里來的面子讓古塵親自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