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的那個人看起來要略微年長一些,雖以戰為名,衣著卻是簡單大方不作任何修飾,面容沉靜看不出喜怒,體格更加高大修長,但是長刀古塵在他手中也依舊顯得過分細長,似乎并不是一柄利于實戰的武器。
“這幅模樣也挺好的。”帝仲隨意笑笑,想找個地方休息,又發現這里真的什么也沒有,連煌焰也是不拘小節直接坐在了地上。
“哪里好了?更年輕嗎?”煌焰癟癟嘴,有些不太滿意。
“年輕才好。”帝仲隨口接話,捏了捏自己的臉,聽見對方鼻子里發出一聲哼,嘲諷道:“上天界原本就可以靠靈術改變外在模樣,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可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你比較順眼。”
“可這畢竟不是屬于我的東西啊。”帝仲淡聲提醒,仍然能感覺到心底深處那個固執的靈魂在一次又一次的試圖蘇醒,煌焰這才目光一凝,略一思忖,“你回來、他會怎么樣?”
“我回來只是為了解決一些上天界才能解決的事情。”帝仲微微按住胸口,眉宇間暗藏陰郁,煌焰歪著頭,好奇的道,“上天界才能解決的事?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箴島的天劫,碎裂墜天?”
帝仲點點頭,卻沒有直言,煌焰也識趣的閉嘴不再多問。
蕭千夜的心思他比任何他人都更加清楚,他一定是想借機讓奚輝成為新的陣眼,讓箴島從夜王的陰影里徹底解放。
就算是上天界的神,自己犯下的罪孽也應由自己承擔,但是……他的眼眸逐漸冰涼,嘴唇抿成一線,余光掃過夜王的神像,驀然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但是對自己、對上天界而言,奚輝始終是有情有義不曾辜負過分毫,否則他大可以在發現蕭千夜古代種血脈的那一天就將他帶走,也就不會再給自己蘇醒反戈一擊的機會。
過去的怨懟要終結,同修之情也無法割舍。
“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對他、對奚輝……”帝仲呢喃自語,含糊不清。
“這種東西我并不感興趣,而且你本來就是個自相矛盾的人。”煌焰擺手打斷他,露出難以捉摸的笑,低低的道:“我的興趣從來沒有變過,但我不介意再等你一會。”
“你不插手那是最好。”帝仲清醒了幾分,感覺極端疲憊,這畢竟只是人類的身體,強行被自己搶奪之后也依然會感到精疲力竭。
“我去永夜殿休息一會,順便……見見他。”帝仲言揉揉眼睛,自極晝殿走出之后,沿著黃昏之海的臺階走下去。
這是他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路,星辰在身邊游蕩,隱匿其中的猛獸和他擦肩而過。
那顆黯淡的星……他豁然頓步,雖然眼神平靜,面上卻無一點笑容。
那已經不再是屬于他的星辰了,而是真正屬于另一個人的星辰。
“是時候見一見了……蕭千夜。”他再度抬手按住心,眼底掠過一絲光,腦海中的聲音穿透身體,和另一個靈魂直接對話,“你也一定很想見我吧?也好,你我終究不能逃避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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