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里面……
他心里驚詫,手上卻不由自主的推開了那扇門。
明溪一個人坐在密室里,面含微笑,看著他的模樣,松了口氣:“你可算來了,我還擔心現在的你會不會被侍衛逮住呢!看起來是我多慮了,你就算是個普通人,也是個普通人根本攔不住的普通人。”
他的話有幾分拗口,但蕭奕白卻沒有接話,沉默了下去——明溪果然又猜到了,即使自己和玉扳指里面的魂魄已經完全無法聯系,他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一魂一魄的異常,并且精準的猜到了自己會來的地方。
明溪只是聲音溫和地安慰著,示意他們先進來:“云姑娘對我有所堤防也是在常理之中,但是關于蕭千夜一事,我卻必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關系著飛垣的存亡,而我……是飛垣的王。”
云瀟默默按住瀝空劍,眼里閃過一絲雪亮的殺氣,就連蕭奕白也被她的眼神震懾,一時間本能的想護在明溪身前。
“別急著對我動手呀。”明溪淡然的抬手,日冕之劍在他指尖微微凝聚,但又始終無法成型,他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看,其實我并沒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就連日冕之劍也不能真正出鞘,你若是真的想殺我,現在動手無人能阻止,但我并不想與你為敵,也不想和蕭千夜為敵,自我有意提拔他的那一天開始,就不想輕易的……讓他成為棄子。”
云瀟這才將凜冽的敵意微微收斂,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手上金色的指環,心里咯噔一下——她自小是借著沉月之力安然長大,隨后又借著日輪之力緩解痛苦,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個陌生的皇室確實對自己的一生至關重要。
“我稍微聽說了一些事情。”明溪凝視著她,“那時候的夜王本意是要帶走蕭奕白,是他以自身作為交換,答應了夜王破除封印的要求。”
明溪在說話的同時也一直觀察著云瀟的細微變化,果然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子臉上出現了一閃而過的憂郁,他吐出無聲嘆息,接道:“我是否可以將此事理解為、他為了能救自己的大哥,可以犧牲整座飛垣?甚至連他曾經在意的那些屬下、同僚都可以一并舍棄,只因為這個唯一的兄長,比一切更重要?”
云瀟隱有怒意,低道:“陛下若是真的這么覺得,是否現在就該除之而后快?”
“可我就是不這么認為,才會在這里等你們。”明溪燦然笑起,搖頭,“云姑娘,你可真是跟蕭千夜一模一樣,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完全不懂得人心復雜的啊,我只是稍微試探你一下,就差不多知道大概情況了。”
“明溪……”蕭奕白低聲制止,擔心兩人會再起沖突。
明溪已經悄然起身往外走去,淡道:“你帶她來這里多半是為了一些不能見人的邪術吧……我在外面等你。”
“站住!”瀝空劍攔下他即將離開的腳步,云瀟斥責道,“陛下心思縝密,恕云瀟見識淺薄確實不能看透,還請您有話直說,我并不喜歡拐彎抹角。”
“鳳姬……”赫然間,明溪的眼眸電一般亮起,脫口念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