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呀?為何會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再打下去也沒有結果吧?我無法熄滅你身上的火種,你也根本不可能殺了我,不如到此為止交個朋友,如何?”他無聲笑起,將那柄鋒利的長刀收起,然后對自己友好的伸出了手。
神鳥收起火光,云瀟瞥過自己的手臂,那果真是如翅膀一樣的東西,像手一樣伸出來,搭在了那個人的掌上。
就是這一刻,胸口的血滴落在他的手臂上,“噗嗤”一聲將他灼傷。
他詫異的看著手臂上出現的燙傷痕跡,終于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震驚。
神鳥能通人語,在這一刻卻驟然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對一個人類做出了最高榮譽的邀請——“若有朝一日戰神之力能沖破浮世嶼外圍種族屏障,我很歡迎您來鳥族神界一聚。”
戰神之力!云瀟赫然驚醒,遠古的羈絆被喚醒,一瞬間淚水從張大的眼角驀然滑落。
“千……夜……千夜……”
原來自幼的那股執著,那層怎么也揮不散的薄霧,竟是從遠古時期就銘刻骨血的記憶。
她注定要與他相遇,注定要一直守在他身邊,注定要陪同他一起,完成古老的邀請。
“云瀟!”蕭奕白也儼然察覺到不對勁,這個被銀針禁錮的身體拼命的想要掙脫,讓他不得不直接撲上去用力按住她,就在此時,霜天鳳凰自她的身體里冰化而出,留下一聲慘厲的悲鳴后,撲扇著羽翼靜靜的和她睜大的雙眼對視。
而在云瀟的眼里,冰藍色的霜天鳳凰正在一點點被染成火焰的色澤,遠古的神鳥漫不經心的繼續和那人說話,卻聽得云瀟心頭如驚雷炸響:“我體內已經懷有雙子,如今我將雙子藏于火種之中同時付與了那一族人,但是雙子何時誕生、如何誕生仍是未解之數……”
神鳥之子……姐姐體內有一只,另一只,在自己體內!
“云瀟!”蕭奕白再次厲聲喊了一句,門外的明溪推門而入,只是望了一眼,眼神就可怕的非常。
整個密室被靈鳳之火包圍,霜天鳳凰在她額心輕輕一吻,化成輕薄的水霧煙化離開。
“玉扳指,玉扳指給我!”蕭奕白來不及解釋,沖著明溪大聲命令,明溪趕緊脫下戒指扔給他,蕭奕白的臉色是從沒有過的巨大恐懼,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因為過度的緊張咬破了嘴唇,他將玉扳指直接扣入了自己血肉里,強行和承載著全部靈力的魂體恢復聯系,然而夜咒之力也在瞬間生效,像一道堅固的網,將他所有的努力隔絕在外。
蕭奕白暗自調息,內力在經脈中緩緩推行,試圖以窮奇之力抗衡夜咒,背后發出咔哧咔哧的古怪聲音。
“蕭奕白,停下來,你不能這么做……”明溪臉色一沉,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抓住他的肩膀,他抓的很用力,指甲扣進皮膚,日冕之劍微微凝形,強迫這個人冷靜下來,無聲嘆息,“不行,你不能再使用兇獸之力,蕭奕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會造成什么樣的結果。”
伴隨著他的話,蕭奕白也冷靜了一些,頹然的松手,直接半跪在了冰床前。
“繼……續。”冰床上的女子努力發出了聲音,即使臉上彌漫著痛苦的表情,眼神也亮的可怕,還是重復著最初始的信念,“不要停下……”
蕭奕白攙扶著站起來,身體發軟,但他只是沉了口氣,迅速的將力量全部集中到手心,動作越來越快。
一千根銀針分毫不差,穿透身體扎進下方冰床里,惡毒的咒術開始逐漸運轉,云瀟終于閉上眼睛,感覺身體沉入寒冰里,一點點下墜,光線和聲音都在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