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和結界劇烈的碰撞,雅間里的東西卻是紋絲不動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云瀟率先倒吸了一口寒氣,她驚訝的看看的手心,自己的靈力似乎被另一種強大的術法隔斷了,竟然完全聯系不上瀝空劍上的魂魄!
阿政雖然面容依舊平靜,心里卻也終于揚起了一絲詫異,駭然脫口:“分魂大法……”
“你知道分魂大法!”云瀟下意識的脫口,難怪他能阻斷靈力的回轉,原來他竟然能認出來這種白教禁術!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瀟沉住氣,低低逼問了一句,只見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情不自禁的笑起來,越笑越張揚,甚至連陰柔的面龐也被這樣瘋狂的笑意扭曲,但是數秒之后,他又赫然收住笑聲,連同臉上的表情也在同時收斂,許久,阿政終于吐出一口氣,默默靠著床躺下去,直勾勾的望著富麗堂皇的天花板,嘴角上揚,“竟然是分魂大法,那可是我當年費盡心機才偷取到的東西啊,竟然被你學會了,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然后,阿政靜靜的沉默著,眼睛里的光匯聚成一點,云瀟只感覺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蕭奕白曾經說過,帝都一早就有計劃收服白教,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利用了一個擁有罕見血統的異族叛徒,命他深入到白教內部,甚至一度擔任了教內司儀一職,就是那個叛徒將白教的內部結構、地形和術法泄露給了帝都,才讓這場蟄伏幾十年的謀劃最終取得了勝利。
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異族叛徒!
阿政扶著身體坐起來,一眼就看到她眼里復雜的光芒,也只是隨意咧開嘴笑了笑,又像想起了什么大步朝她走過來,好奇的道:“我曾在暗部的密報上看過關于你的一些東西,你的身上混合了最高貴的異族血統,是靈鳳一族的混血后裔,只可惜我的身體經過多年藥物的摧殘,連這么明顯的靈鳳之息都很難察覺到了。”
他發出低沉的苦笑,在這一刻顯得有些顫抖,雙手搭在云瀟肩上,貼著她的脖子輕輕嗅了嗅,果然是有若隱若現的靈鳳之息,雖然并不純正,但那確實是令所有異族人望塵莫及的高貴血統。
“六靈剩三,你知道剩下的哪三支嗎?”阿政忽然語調一轉,問出了莫名其妙的話,然后不等她回答,自己又迅速接話,“是靈音、靈羽和靈虛三支,我有著靈虛族的血統,他們便理所當然的把我安插進了白教,為他們竊取機密,分魂大法就是我偷出來的。”
“為什么?”云瀟不解的接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繼續問下去,阿政倒是怔了怔,神色也有些木訥,繼續道:“你知道嗎,在人類眼里,異族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玩物罷了,就算是你這樣帶著靈鳳之息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好看的小鳥,他們最多做個精致的鳥籠把你關在里面掛起來觀賞,但是在異族人眼里,人類也是沒有皇貴貧賤之分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和荒地里啃食尸體的賤民根本沒有區別。”
“……”
“人類和異族根本就沒有區別。”阿政惡狠狠的補充了一句,“為了能把我送去白教,他們在我身體里植入了傀儡蟲,然后把我秘密的送到雪城,讓人治好我身上的傷,要讓我看起來是個正常人,不能讓白教的人產生任何懷疑。”
“呵……可是你以為白教就很好了嗎?”他陰郁的抬起眼睛,看著云瀟的眼神卻陡然帶上了幾分怒火:“白教等級森嚴,不比帝都那些官僚好到哪里去,再虔誠的教徒在教主眼里也都是愚蠢的螻蟻罷了,在我還沒有取得他們信任之前,因為血統罕見,也一樣被他們拿去做著各種禁術的嘗試,血咒、骨咒、馭蟲術和分魂大法,我全部都嘗試過,哈哈哈哈哈,那可真的是比縛王水獄還恐怖的東西啊。”
阿政古怪的盯著云瀟,這個女人身上融合了人類和異族的雙重血統,恰巧勾起了他兩種最為厭惡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