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滟對上天界的最終預言是“帝星墜”,在他以神識蘇醒的狀態重返上天界之后,星辰的軌道卻沒有因此改變分毫,預言尚未實現,但仍沿著固定的軌道,一步步的走向終點。
“蓬山,你該不會還想繼續插手吧?坦白說,東皇和曦玉多半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執著?”奚輝皺著眉掃了一眼辰王,對方咯咯笑起,抓了抓頭發,嘆道,“我嘗試了兩次,可兩次都被箴島化險為夷死里逃生,是不是說明這座流島命不該絕?人界有種說法叫事不過三,這第三次就由你們親手去吧,我倒是很好奇,箴島能否躲過最后這一次毀滅,如果他們還能僥幸從你手上逃生,那我也就徹底放棄,不再糾纏。”
辰王的眼睛帶著無盡的期待,嘴角卻赫然露出復雜的笑意。
“呵……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奚輝毫不客氣的嘲諷了一句,終于眼神嚴厲的轉向帝仲,“你打算怎么辦?”
“我嗎……”帝仲想了想,脫口,“還是先去找回古塵吧,他手上的那柄劍靈我用不慣。”
“……”奚輝沉默著,對他而言,如果蕭千夜得到戰神之刃古塵,那么找回陣眼一事就會平添預料不到的變數。
帝仲瞬間就察覺到同修身上的警惕,笑道:“怎么,你難道是擔心我找回古塵會對你不利嗎?我說了會幫你就不會食言。”
奚輝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連魂體都算不上、情況比他還要糟糕的人,此時是依靠神裂之術維持著淡淡的身影站在冷月下,清冷的光芒映照著一張清冷的臉龐,眼里各種復雜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漲落不定。
那的確是他昔日的戰友同修,但又總是在不經意間透出淡淡的陌生,就好像……那個年輕軍人獨有的冷漠氣息。
“你若是還不信我,我不介意將古塵暫且交你保管。”帝仲無奈的脫口,唇齒微合,仿佛想要說什么,又最終沒有說出口。
“那倒也不至于,放我這我也不會用,如此至寶,還是該在合適的人手里。”奚輝倒是干脆的拒絕了,嘆了口氣,“算了,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對那個軍閣主實在是必須小心謹慎,古塵原本就是你的東西,你想要的取回來也是理所當然,正好四大境的封印之一就在五帝湖附近,等你奪回古塵,我也要讓軍閣主聊表誠意,先破開那一處的封印才行。”
帝仲只是勾著嘴角輕輕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原來他真的可以這樣面不改色的欺瞞同修,果然是這么多年,被蕭千夜身上帝都高官的習慣影響了嗎?
“若是有什么要幫忙的,大可以跟我開口。”辰王突然補充了一句,仿佛已經察覺到有些許端倪,眼里的星辰大海也變得更加深邃,他沒有直接戳破,只是隨意揮揮手,轉身離去。
“我也得走了。”帝仲神色恍惚,抬頭看著遠方,眼神也變得神秘莫測,問道,“瀲滟是不是在紫蘇那療傷,她是不是還在那座流島住著?我記得好像是叫什么厭……厭……”
“厭泊島。”奚輝提醒了一句,蹙眉,“你還是這么一點都不上心。”
帝仲微微顫了一下,但很快就平淡下來,笑了笑,“我去看看瀲滟和紫蘇,夜王可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