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丈量的那家伙后來差點被宰了。”白澤噗嗤笑出聲,但語氣是柔和的,“不過帝仲發現它沒有惡意,又把它放了,那家伙回來之后嘚瑟了好一陣子,到處吹牛說自己摸過戰神之刃呢。”
白澤不懷好意的將蕭千夜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又將目光挪向雪地里的白色劍靈,嘲笑道:“你也就用用昆侖的劍靈吧,古塵還不一定揮的動呢!”
蕭千夜已經完全不想理白澤,神獸無趣的晃動起尾巴,撩起積雪灑向天空,只見雪粒在空中拼接成橋,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神獸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俯下身重新趴入雪中,懶散的道:“你不想理我了?那就走吧,順著橋往上走,就可以回到黃昏之海,不過,不要和別人提起我。”
“多謝。”蕭千夜連忙將瀝空劍收起,對著白澤拱手作揖,等他一步踏上雪橋,白澤又是用尾巴甩了一抔雪,雪橋帶著蕭千夜直接往上方飛去,越過云霧和天空,走出白澤的空間結界之后,眼前突兀的又陷入一片純黑,他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昆侖巍峨的雪峰已然消失,自己重新站立于虛空之中,點點星辰在周身復燃。
在視覺恢復的一剎那,十二道金光閃爍的巨門再度豎立,腳下傳出鏡面裂開的恐怖聲響,蕭千夜是本能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抬手揮劍全力格擋,他只是微微撇頭就撞見那道黑金色的刀鋒,這一擊來的突然又猛烈,幾乎在一瞬間就能耗盡他全部的力氣,疼痛和麻木沿著手掌一路攀爬,整個手臂連帶著肩膀都開始劇烈痙攣!
他在半空中不斷點足位移,盡量在手臂恢復知覺之前不和對方正面交手,臉上的神態卻出人意料的冷靜,冷峻的眉眼不放過絲毫細節,瀝空劍緊緊握在手里,隨時揮出劍氣避開帝仲的神力。
帝仲眉頭一挑,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然而他更加關心對方的目光,即使在這樣不利的環境里,蕭千夜依然不顧自身安危,一直分神去觀察那十二道巨門。
銀河一樣的靈力光束從門的正中心流動,將十二道巨門連接在一起,像是某種深刻的羈絆,散發著同根同源的氣息。
帝仲悄然放慢了手上的攻勢,不由自主地抿了一下嘴唇,笑容卻從嘴角毫不掩飾的揚起,他似乎也在刻意的給對方騰出時間去思索這其中暗藏的秘密。
蕭千夜在不斷的移動中靠近巨門,近看之下才驚覺這是何等的高大,讓他身心由內自外發出情不自禁的感嘆。
他不敢走進去,與其說像是巨門,倒不如說更類似某種奇特的牌坊,仿佛從這里穿過去,就能走進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想知道對面是什么嗎?”帝仲已經一步逼近,他將手上的長刀換到左手,目光深遠的盯著面前的門,出手卻是毫不猶豫攔腰將其砍成兩段!
“你……”驚訝于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蕭千夜還來不及認真思考,感覺對面洶涌著他從未感受過的巨大神力,像決堤的洪水迎面撲來,黃昏之海受到前所未有的震蕩,引的上層極晝殿和下層永夜殿也隨之開始顫動,帝仲卻毫不在意,整個身體迎著那扇門,閉起眼睛深吸了一口。
蕭千夜駐足盯著他,位于神裂之術中的帝仲只有在神力極為充沛的地方才能勉強凝聚化形出現在他面前,而此刻帝仲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甚至真的出現了血肉的形態,如同脫胎換骨。
許久,帝仲發出一聲長長嘆息,將手心向上,似乎接住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