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一步,云瀟反而得寸進尺跟著靠近一步,蕭千夜按捺著胸中的澎湃之情,抬起一根手指戳中她的額頭用力推走,他只是看著面不改色,實際呼吸早已慌亂急促起來,他也是個正常男人,身邊有個喜歡的女人卻不敢靠近,生怕那時候逼著她吞下落胎藥的悲劇會再度重演。
鳳九卿白了他一眼,一眼就能看穿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干咳一聲打斷兩人親密的舉動,自己倒是認真的想了想,靈鳳族原本就是飛垣本土人,那時候遭逢意外他被迫出走,二十多年前路過附近突發奇想要回故土轉一圈的時候,因為正巧趕上鳳姬在神眠之術中,于是他也樂在其中、大搖大擺的在故鄉又住了一段時間,除去和秋水相識相愛,他還借機了解過這塊大陸目前的家族勢力,皇室還是曾經的皇室,三權貴地位如日中天,各地的富商貴族們也倒和諧,但是“藺”這個姓氏他還真的是沒什么印象,莫非這個叫藺青陽的軍閣將領,不是四大境貴族出身?
想到這里,鳳九卿疑惑的轉過臉,問道:“那人是什么來頭,正將級別,家世不會差吧?”
蕭千夜緩過神來,這才認真的談起正事:“藺青陽是嘉城出身,你要硬說家世那的確是沒有的,他們家在嘉城只開了一個小劍館維持生計,幾輩人都是劍客,平日里教些子弟防身的劍術罷了,但是他本人卻是個難得的劍術奇才,我接掌軍閣之后,每年都會對四大境平民放出額外的秋選名額,他就是通過秋選進入軍閣,現在是朱厭軍團的守將。”
“哦?”鳳九卿一聽,心中也是大大吃驚,要知道雖然軍閣相比起禁軍多了一條競選的途徑,但是要和身世背景雄厚的軍機八殿學員同臺爭奪一個正將,那還是極為困難的事情,若說副將還能湊合按需挑個合適的,正將一定是德才兼備、身手不凡之人,這樣的位置,竟然被一個普通劍館的孩子得到了?
鳳九卿反倒是對這個人忽然有了興趣,蕭千夜見他眼里泛起的光,不知道他此時腦子里會不會打什么奇怪的主意,連忙打斷他的思緒繼續說道:“上次我曾在帝都見過他,眼下應該是已經回來了,這里距離朱厭軍團駐扎的營地不遠,進城的時候也要小心一點才行,說起來當時夜王讓你跟著我,就是因為我這張臉在飛垣太容易被認出來,你該有辦法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城找到那家靖醫苑吧?”
鳳九卿緩緩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他并沒有像之前云瀟在萬佑城時候那樣直接在他臉上附上一層障眼術,而是拖著掌心露出一個淡淡的火焰,解釋道:“你只要不離我太遠就不會被人察覺。”
“這是什么東西?”云瀟好奇的用手戳了一下,只見鳳九卿手里的火焰動了一下,好似周圍的空氣也跟著一起動了一下,云瀟奇怪的轉了轉頭,四處張望了一會,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自己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干巴巴裝可憐的望向鳳九卿,鳳九卿被她臉上的可愛神色逗笑,五指微微收縮,連帶著三人身邊的空氣也如水流般真的是貼著皮膚輕輕拂過。
“是上天界的術法,名為業障之術,簡單的說就是直接影響人的視覺認知力,如果是十二神本人的話,此術法的范圍能覆蓋整個陽川,我是個外人,他們獨有的心法我是無法掌握的,估計……也就一座城市吧,只要你我同處靖城,不遇到其他上天界的人,你就不會被發現。”鳳九卿自謙的笑了笑,還特意強調了一句“其他上天界的人”,蕭千夜面如嚴霜,自然知道鳳九卿是在特意提醒自己。
地縛靈作亂陽川多年,之所以能假扮成安鈺混入祭星宮,就是因為得到了上天界辰王相助,為它消去了魔物的氣息,致使皇室無法察覺,而辰王雖然已經離開飛垣,鬼王又在暗中目的不明,實在讓他煩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