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像外面傳的那樣,是因為他叛逃之后軍閣混亂無主,藺青陽也借著官位開始胡作非為?
不,這不可能,蕭千夜甩了甩頭,藺青陽是最早一批跟著他的人,八年前進入軍閣,因為出身陽川,就被安排在陽川駐守,是朱厭軍團的正將,負責靖城、曙城及周邊綠洲的治安,一直以來都是敬業克己,是個難得的寒門貴子,甚至他五年前大婚還邀請了自己,四年前有了第一個兒子,兩年前又有了女兒,他兒女雙全,和妻子相濡以沫,軍中經常有人羨慕的跟自己抱怨,說希望有一天也能像藺將軍一樣生活美滿,事業有成。
到底怎么回事……蕭千夜越想背后越是冷汗不斷,只見藺青陽依然是身著軍閣的制服,象征朱厭軍團正將的徽章好好的別在肩頭,趙集將他引至最終前排的中間位置之后,竟然是緊挨著他一起入席,周圍的家仆們跟在后頭伺候著,廣漠樓也開始將最精致的菜品依次端上。
“好像沒有別人啊。”鳳九卿是沒想那么多,一直在暗暗觀察周圍的情況,雖然廣漠樓外圍早就人山人海,但是最佳的觀舞位置上其實只有藺青陽和趙集兩人,泉姨雖然是老練的在招待客人,但臉上的表情明顯還是有些緊張,一邊給趙集斟酒,一邊還在想著到底要怎么解釋華鎣忽然身死這件事。
趙集倒是沒看出來泉姨的異常,他給藺青陽倒滿酒,站起來敬酒,果然地頭蛇的笑都是藏著刀,雖看起來是恭敬非常,但隔著這一段距離蕭千夜都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藺青陽只是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趙集,這一眼極為冷漠,但他還是接下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軍閣有嚴格的禁令,副將以上級別除去年宴、慶功、家遇紅白雙事,否則一律滴酒不沾,他這一杯已是違規。
趙集皮笑肉不笑的也是跟著喝了一杯,這才向泉姨揮手問道:“鎣鎣怎么還不出來,難道是貴客來訪,連妝都要化的更久些?哈哈,藺將軍到底是和我們這種沒文化的小人物不一樣啊。”
“啊……這、這個……”泉姨尷尬的笑了笑,廣漠樓雖然是靖城最大的青樓,但是勢力遠不及隔壁的留鶴樓,她和雅夫人也是舊識,那女人背后的東西她多少心中也有個數,此時聽見雅夫人的弟弟趙集這么說了,泉姨也不敢繼續隱瞞,只好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貼著耳根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趙集愣了一下,眼珠一斜望向泉姨,這一眼看的她冷汗直冒,順著臉頰大滴大滴的滑落,連忙補充道:“集爺您放心,我這已經安排了更好的,保管您還有將軍都能滿意,嘿嘿,嘿嘿。”
趙集心中不快,頓時有些失望,但他更多的是一種奸計落空的失落,語氣也越發不耐煩起來,冷道:“能和鎣鎣比嗎?鎣鎣和藺將軍……那可不是一般關系呀。”
“她怎么了?”藺青陽雖沒聽見兩人到底都在說什么,但也從中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無意識的脫口追問,這一問趙集樂呵呵的笑起來,泉姨心里拔涼拔涼的,她一早就知道趙集這小子故意逼著藺青陽來廣漠樓,當著全城的面邀花魁獻舞絕對是另有所圖,但眼下聽兩人對話,似乎藺青陽和華鎣一早就認識?
這可怎么辦,本以為臨時送上門個大美人能趕緊救個場,這要是完全不是長相的事,她就是個仙女別人也看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