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也不知道鳳九卿這時候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她現在騎虎難下只能先配合演完這場戲,她的左手在寬大的衣袖里反復握緊又松開,一直在嘗試打開掌心的間隙之術取出雙劍,終于隱約能感覺到手心里微微蕩起的冰雪之力,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長劍,云瀟心中一喜,沒想到情急之下竟然真的能成功開啟間隙,取出雙劍之一的風雪紅梅!
劍一出,周圍景象隨之變化,位于大漠之中的靖城沒來由的刮起一陣凜冽的風雪,正當眾人驚訝的伸手試圖接住飄落的雪花之時,眼前又是紅梅點點,暗香悠然。
為了不被人認出自己用的是昆侖的劍法,云瀟這次的劍舞只是用了最為基礎的幾招劍式,靖城的女子多是能歌善舞,忽然冒出來個舞劍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她在高臺上以劍為舞,帶著奇異的風雪和紅梅盛景,還有數不清的火蝴蝶跟著一起翩翩起舞,一時間整個靖城的人都被吸引,廣漠樓前人山人海堆得水泄不通,此起彼伏的喝彩聲震耳欲聾。
泉姨本是喜形于色,沒想到她臨時拖著來救場的這小丫頭還真的有些本事,再一看身邊兩人的表情,趙集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張大了嘴巴一副震驚的模樣,口水喇子都快要滴下來,泉姨心底這才稍稍緩了口氣,心想這一關還算是勉強過了沒得罪人,隔了好一會,趙集眼珠咕嚕一下轉向泉姨,不可置信的低笑起來:“泉姨這是什么時候私藏的寶貝啊?怎么不早些拿出來,您這不是故意讓我難受嗎?”
“嘿嘿,我也是剛剛才得到,不然哪里敢瞞著您?”泉姨陪著笑,心中叫苦不迭,原以為這次終于能從人販子手里買到個寶貝,可若是被趙集看上跟她強行要人,她也不能說不行啊!
“哼。”趙集不屑的用鼻腔冷哼一聲,無意識的搓手,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渴望,可是再一想起姐姐的囑咐,又只能懊惱的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煩之下連飲三杯酒,這才用手肘酸溜溜的推了推旁邊的藺青陽,陰陽怪氣的說道:“藺將軍好福氣啊,馬上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藺青陽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舞臺上的女子,因震驚半天沒反應過來趙集正在和他說話,怎么回事,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啊,這不就是不久前他在帝都城奉命伏擊的那個云瀟嗎?
藺青陽不敢確認,他和云瀟只有一面之緣,曾見過自己的頂頭上司溫柔的牽著她的手從星羅湖的船上緩緩走下,那一定是對少閣主極為重要的人,在那之后他們應該已經離開飛垣回中原昆侖山了才對,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廣漠樓,還變成了這里的花魁要為他獻舞?
真的只是長得像嗎?可為什么他越看越覺得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趙集見他一副看呆的模樣,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嘲諷道:“英雄難過美人關,藺將軍終究也是個男人,見到如此美人,就忘了自己的妻兒了?”
藺青陽被他一句話喚回神志,眼里閃過雪亮的鋒芒,趙集樂呵呵的看著他的表情,搖著手里的酒杯再次敬酒,也不知是不是忽然冒出了一種不甘心,口無遮攔的勾住他的肩膀嘀咕起來:“藺將軍,其實我們本來也就無冤無仇,只不過是軍閣這幾年自命清高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忽然樹倒猢猻散,有些被你們欺壓久了的人就忍不住想找點事,你嘛按照人家的要求做,我保證你的妻兒沒幾天就能平安到家,但眼下……能不能商量個事?”
提及至今下落不明的妻兒,藺青陽終是噼啪一聲捏碎了手里的酒杯,任憑碎渣子扎入血肉咬牙一言不發,趙集連忙沒安好心的從泉姨那里搶了一塊手絹遞過去給他擦血,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人家說了,只要你能當著全城的面邀請廣漠樓花魁小姐共度春宵,他就放了你夫人,保準一根頭發都少不了,所以嘛你只要讓人家知道你照著他的意思做了就好,至于共度春宵……嘿嘿,我可以幫你完成,這樣尊夫人也不會傷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