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垣的四大境,只有陽川境內有這種獨特的盜寶者,但因為數萬年來他們也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那個人,久而久之為了生計,也開始盯上途徑旅人商客的主意,于是也就有了另一個更通俗易懂的名字——沙匪。
蕭千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下子把兩人的名字聯系起來,萬萬沒想到當年那條讓他也跟著挨了罰的漏網之魚竟然鬼使神差主動來到了眼前?
安格小心的拉住他,四處瞅了瞅,壓低聲音緊張的說道:“來,先離開這再說。”
蕭千夜點點頭,遠遠的往云瀟的方向望過去,對兩人暗暗使了個眼色,然后緊跟著安格一起離開聚義館,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但才從廝殺中歸來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曙城的大街小巷上,安格拽著他靈敏的拐過幾個彎,直到快走到出城的地方才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兩人前腳踏入,后腳大堂里點起一支昏暗的燭火,一個妙齡少女手托著燭臺放到中間的桌子上,周圍還圍了幾個差不多裝束的同齡人。
“阿寧,先拿壺水來,都快渴死我了。”安格沖幾人揮了揮手,這才像散架一樣癱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叫阿寧的少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理也不想理他反倒是熱情的倒了一杯涼茶遞給蕭千夜,眼眸驟然泛著羞澀的光支支吾吾的道,“藺、藺將軍先喝口涼茶吧,坐下歇歇吧。”
安格白眼一翻,罵道:“我的呢?”
“自己倒去。”阿寧扭過頭態度一秒就變了,安格癟癟嘴,只得氣呼呼的起來倒茶,連喝了幾大杯嗓子才好一些,蕭千夜不動聲色的跟著喝了一口,他雖然大概知道這伙人是什么來頭,但畢竟不清楚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藺青陽當時給自己的說辭是不慎追丟,本來大漠里沒有路標,沙匪又常年居住于此,這個理由雖然簡單但他也沒有懷疑過什么,但如今看來,藺青陽似乎是故意徇私放走了這群沙匪?
蕭千夜目光輕掃,四年前那一場圍剿誅滅了陽川將近三分之一的盜寶者,軍閣也算是和這群人徹底結下了梁子,在之后的四年里兩邊時不時就會起沖突,但觀眼前這伙人,一個個臉上都是擔心之色,完全不像還在記恨當年圍剿之事,他雖然心中疑惑,面上還是冷定的等待對面自己開口,果然沒一會安格就湊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認真的說道:“青陽,靖城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給威脅了,不然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情的!”
蕭千夜略一思忖,藺青陽的兩個孩子現在還在郭安手中,夫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成功救出,他實在不敢輕易信任這群忽然冒出來的沙匪,安格見他神色凝重,半天還是閉口不語,自己反而是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又不說話了,那一定就是被人威脅了,你自小就這樣,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但凡你愿意主動和我們說一說,鎣鎣也不會……”
“安格!”阿寧閃電一樣撲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嘴,連拖帶拽的就把安格強行拉到了一邊,她緊張的看了一眼,罵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么呢!”
安格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抓了抓腦門笑嘻嘻的道:“哦……哦,我我我是說,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就告訴我們嘛!我們自小就認識的,雖然我居無定所,很少能見面,但不要這么生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