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還是一件好事,畢竟朱厭這種東西真的太過危險,當年的靖城事變實際就是朱厭誤傷,所以通常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輕易調動。
蕭千夜眉頭緊蹙,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之前風魔的金釵夫人曾以天尊帝的金令秘密要求昆鴻去柳城救人,如果他這時候接到帝都的逮捕令來到曙城,那藺夫人那邊豈不是危險了?
那只蜂鳥是三天前發出的,藺青陽沒有金烏鳥,要趕去柳城得要個七八天,該不會剛好錯過了吧?
他越想越著急,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離開座位,旁邊的人見他這時候還想出門,本能的拽了他一把,驚訝的道:“小兄弟,外頭軍閣的人在追查呢,你這時候出去添什么亂啊!?”
蕭千夜聞所未聞,直接反手關上了門,也不管身后一伙人目瞪口呆的模樣直接朝著大街另一頭大步跨去。
“鳳九卿,業障術已經不需要了,直接散去吧。”他捏了捏掌心,低聲對一直跟著自己的火蝴蝶囑咐了一句,聚仁堂內的鳳九卿稍有遲疑,還是順從的解除了業障術。
蕭千夜抬頭一看,就在他頭頂上方看見了熟悉的人,那人身著干練的銀黑色隊服,胸口別著一枚銀制的金烏鳥徽章,本是叼著一根枯草漫不經心的坐在自己的金烏鳥上環視著曙城,冷不防見到這個最不應該在這時候見到的人,驚得從鳥背上跳起來,腳下一空竟然直接摔了下來!
他正好就掉在蕭千夜正前方三步的地方,臉朝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蕭千夜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罵道:“起來。”
“怎么是你?”昆鴻笑嘻嘻的跳起來,雖然是問著話,但語氣里又毫無驚訝之色,好像這樣的結果根本就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蕭千夜放眼掃過頭頂盤旋的幾只金烏鳥,這時候兩旁客棧酒館里也終于有人認出了他,原本沉悶死寂的曙城赫然爆發出一串驚天的噓聲,昆鴻抓了抓腦袋,眼睛咕嚕一轉,笑道,“咿呀,這里不方便說話呢,來,換個地方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一只手拽住蕭千夜的袖子沖天上自己的金烏鳥吹了一聲口哨,蕭千夜也不跟他客氣,兩人立即就往聚仁堂的方向飛去。
再次回到聚仁堂,云瀟緊張的伸手護住兩個熟睡的孩子,鳳九卿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金烏鳥軍團的正將昆鴻,又瞥了瞥被他困在靈術中無法動彈的高瞻平。
“哦……高隊長。”昆鴻這才露出驚訝的神色,但他只是在原地站著不動,精明的目光一一掃過這里的每一個人,最后才扭頭望向自己曾經的頂頭上司,笑道,“早前我接到青陽的蜂鳥讓我去柳城八仙莊救人,那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為什么青陽的蜂鳥里會帶著陛下的金令?所以我就把這事交給了小唐,當天我就往曙城趕來了,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可是在外頭的沙漠里游蕩了一整天,直到今早上接到帝都的命令才進了城。”
“你倒是聰明。”蕭千夜松了口氣,精神上一旦松懈下來,身體的疲憊就更加明顯。
昆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說道:“你是逃犯,高隊長也是,你倆是怎么撞到一起去,你還把他抓了?”
蕭千夜尷尬的咧咧嘴,半天才回了一句:“別問了。”
“哦……好。”昆鴻倒是無所謂他的回答,他比蕭千夜年長一些,為人處世也更加圓滑,早在上次被秘密調回帝都之后,他就隱隱察覺這個人和天尊帝之間一定還有其它不可告人的關系,如今他不肯主動相告,想必此事也一定牽扯到更高層的人,想到這里,昆鴻隨即反應過來,他在原地踱步轉了一圈,忽然望向云瀟笑起來,“我記得這姑娘,那時候我們八人同時出手都占不到上風,不愧是你的同門師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