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搖頭笑起來,自己也是不可思議會是這種條件,感慨道:“換而言之,他知道‘禮物’的下落,但是出于某種原因并不能直接奉上,所以就借機讓你去,自己撿個便宜保住妻兒的安全是吧?”
“我倒是不在乎禮物。”蕭千夜神色凜然,道,“我只在乎兩個孩子的安全,另外,我希望您能放過青陽一家,讓他們也盡早離開飛垣。”
明溪想了想,他原本也沒準備真的要了藺青陽的命,不過眼下民怨四起,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放一個也是放,放兩個也是放,對他而言倒是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高瞻平如此膽大包天煽動二皇弟政變,眼下竟還敢跟他提這種條件,果然他口中所謂“禮物”,就是皇室曾經花費兩千年一無所獲的那個東西吧?
明溪緊蹙著眉頭,快速思考著可能發生的結果,那東西對皇室而言無疑是至關重要的,傳說中它能顛覆明氏皇朝的統治,如果真的有可能存在,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可是那東西到底是一早就落在高成川的手上了,還是只知道下落,無法獲取?
又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利用?
短暫的遲疑過后,明溪的眉頭慢慢舒展,已經有了決定:“我會讓公孫晏在西海岸新開放的港口處準備好船只,藺青陽也好,高瞻平的妻兒也罷,你只要能將他們送至附近,我便不再追究。”
“好。”蕭千夜心中一塊巨石終于落地,蕭奕白嘴角輕輕動了一下,眉頭皺在一起,他也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只見掌心的靈力已經被明溪那邊主動切斷,無法再次聯系。
明溪靜坐在墨閣之中,輕輕閉眼整理著思緒,隔了許久,終于對著門外喚了一聲:“朱厭,你進來。”
朱厭聽令走進,只見帝王一手撐著臉頰斜靠在座位上,目光緊盯著桌上一抹昏暗的燭火,眼中的色澤卻是閃爍著罕見的犀利鋒芒,一瞬間意識到了氣氛不對勁,朱厭的背后已經莫名爬起一股冷汗,因為有日冕之劍的影響,他并不能窺伺這個人的內心,就算隔著一道并不遠的門,也根本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是和什么人說著什么話。
他撫摸著玉扳指,那上面有來自白教的分魂大法,這幾日陛下也不讓他駐守封心臺了,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變故?
明溪稍稍抬起眼皮,打斷他腦中蕩起的各種疑惑,直言問道:“你曾是高成川的人,可有聽說過‘芮羅’這個名字?”
朱厭一驚,怎么天尊帝好好的莫名提起這人來了?
他一瞬的錯愕已經被明溪清楚的看在眼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繼續問道:“他可有對高成川透露過什么事情,比如說……太陽神殿失竊的那塊五彩石?”
朱厭立即反應過來,不敢有絲毫隱瞞趕緊回道:“屬下是曾經按照高總督的命令對一個男人動用過攝魂術,高總督當時也的確是為了打聽五彩石的下落,只不過那人意志力非常堅定,屬下反反復復嘗試了十幾次,最終套出來的消息也少之又少,只知道五彩石關系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但更具體的東西,高總督便不再讓屬下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