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了。”云瀟固執的將日輪塞到他手心,求道,“飛渡已經來接我了,我很快就能回到浮世嶼找澈皇,現在姐姐才更需要它。”
風冥無聲嘆息,將日輪收好,輕輕點頭。
再次回到上天界,沒等他一腳踏入極晝殿,視線的盡頭處就出現一個奇怪的煙花,朝著他的方向流星一般墜落,最后在他眼前“噼啪”一聲炸響,幻化成一朵五色的小花,隨著煙花慢慢散去,熟悉的聲音也是由遠及近笑吟吟的傳入耳:“我估摸著你也該回來了,怎么著,這么快就關不住煌焰,只能把他丟回上天界了?”
“呵,你干的好事。”風冥白了一眼鬼王沉軒,他將左手的間隙輕輕托起小心翼翼的轉移到中央的神殿中,這才如釋重負長長松了口氣,沉軒緊跟不舍,還用手好奇的戳了戳漩渦,問道:“這到底是怎么關進去的?那姑娘身上的火種這么強,連煌焰都栽了?”
他在嘀咕的同時詫異的抽回手,即使只是輕輕觸碰,他也能感受到里面暴走的怒火,仿佛能毀天滅地。
風冥耐人尋味的看著好友臉上意料之中的震驚,忍不住嘮叨:“你可別現在跟我嘴貧,好好想想等他出來之后怎么收拾爛攤子吧,他的情緒怎么變得這么不穩定了,到底又是被什么東西刺激了?”
沉軒眨眨眼睛,眼眸里也有了一絲嚴厲,低聲道:“似乎是因為赤麟,自他上次回來之后,赤麟就被一股強大的瘴氣纏繞劍身,而這股瘴氣的源頭,是出自煌焰本人,他雖然看起來一直在極晝殿睡懶覺,但每天的情況都在惡化。”
“怎么會搞成這樣?”風冥托著下巴,擔心不已,沉軒聳聳肩嘆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該清楚他的死穴是什么。”
兩人奇怪的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別過臉,顯然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眼見著氣氛有些尷尬起來,風冥連忙輕咳了幾聲,轉移話題問道:“就只有你一人在嗎?奚輝去哪了?”
“奚輝?”沉軒笑了笑,一眼就看穿了他真正想說的話,淡淡回道,“奚輝這個點肯定還在黃昏之海療傷吧,你是不是想找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你往永夜殿去,她身上的氣息很明顯,你跟著走就能見到,不過我可提醒你,最好別在這種時候多管閑事。”
“我是懶得管他們的閑事。”風冥隨口接話,腳步已經往永夜殿方向踏去,漫不經心的回道,“只是好奇而已。”
沉軒擺擺手,溜得飛快。
永夜殿在極晝殿的正下方,跨越黃昏之海,萬年如一日寂寥如水。
果然他在踏入的一瞬間,就清晰的看到了腳下蕩起一絲極其細微的火光,順著這束光的方向一直走,在奚輝神力的籠罩下,一個巨大的“鳥籠”突兀的出現在視野里,它看起來是純金色的,雕刻著精美的紋理,似乎是富貴人家圈養金絲雀用的,而現在,它被掛在一棵靈力幻化的樹枝上,鳳姬半坐在里面,一只手按住胸口血流不止的傷,一只手無力的垂放在地面上。
突然間,風冥也無意識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是感到一種強烈的不適,讓他猶豫著停下腳步,沒有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