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私事。”明溪只是擺擺手,并不作答,蕭千夜頓時面露不快,安格尷尬的杵在兩人中間,抓了抓腦袋嬉笑著調解道,“我去幫阿寧做些早點,你倆先聊,一會準備準備,我們去會會柳滸。”
安格一溜煙風一般就趕忙跑走了,蕭千夜心中煩躁的厲害,隱隱的心悸更是讓他焦躁不安,他提著古塵一言不發坐到一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則用力攥著刀柄。
明溪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主動松了口:“我讓他去找人了,若是以安格的說法,藺夫人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被人鋸斷一條腿,甚至在胸口剝開皮肉取骨,這么嚴重的傷勢一旦離開縛王水獄獨有的藥物很快就會死去,但是他們意外得到了一位異族女子的相助,我思來想去,在這種情況下有回天改命能力的人或許只有一個,你也該記得她,白教一戰后失蹤的另一位大司命,精通巫醫之術的祖夜族女人,岑青。”
蕭千夜豁然抬頭,正好撞見明溪深邃的目光:“不過我并沒有找到她,也沒有更多的證據證明一定是她,六樗山此次受損嚴重,想必禁地深處的異族人也會被入侵的引游人傷害,如果她真的在附近,也算一件好事。”
他沒有回話,時間錯亂的惡劣影響讓他腦袋出現一片長久的空白,半晌才將這個名字和記憶深處的某張臉龐交融在一起。
兩人在后院中默默站了一會,直到蕭奕白終于推門而出,發現弟弟和明溪一左一右不知道在干什么,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驚,然后慢慢有幾分尷尬,正當他清了清嗓子思考要怎么過去搭話才不會尷尬之際,蕭千夜反而是主動站起來,古塵在一瞬以六式將后院阻斷成封閉的空間,蕭奕白暗暗吃驚,弟弟一貫是不擅長這些東西的,怎么半個多月不見,術法的使用竟然如此熟練了?
“嗯?”明溪沒有在意他的術法修為進展,而是好奇的看了看四周,慢慢問道,“你有話要和我談?”
蕭千夜冷哼一聲,反問:“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大老遠跑到柳城來?”
明溪耐心的看著他,也不著急,蕭千夜咬了一下唇,這才將先前上天界一行簡單的重復了一遍,明溪本以為他要說的一定是太陽神殿的事情,這會冷不防得知前不久還有如此驚心動魄的混戰,面容終于一點點收緊變得嚴厲非常,蕭千夜也下意識的仰頭望了一眼天空,喃喃說道:“夜王被帝仲所傷暫時退回黃海之海修復魂體去了,但我原本是要求他一步一步解除夜咒束縛的,眼下忽然撕破臉,他不來找大哥麻煩就不錯了,當時的協議早就作廢,而且,您應該清楚,再等他恢復過來,他就不會像之前那樣漫不經心的放縱我拖延時間。”
明溪認真的思考著他的每一個字,感到背后爬起一陣黏稠的冷汗,蕭千夜深吸一口氣,終于和他攤牌:“我想您現在肯定已經從高隊長口中知曉那份‘禮物’到底是什么東西了,陛下是否還記得,上天界雙王初次現身的時候,先帝是利用自身日月雙神的血脈,致使辰王殘留下來的十殿閻王陣反撲二人,這才僥幸逼著他們臨時撤退,避免了一次滅頂之災?”
“哦……我記得這事。”明溪心不在焉的回話,眼也不抬,又聽他繼續說道,“此次陽川碎裂,您也確實以金線之術成功保住了六大城,而這種術法的根源其實也是出自上天界,是日冕之劍力量的一部分,陛下是聰明人,應該一早就想明白這其中的關聯了吧?”
明溪身子一震,勉強露出笑容,立即就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但他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繼續耐心的等待,蕭千夜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嚴肅的道:“上天界的武學心法其實出自同源,所以這次他們自己人大打出手后果才會如此嚴重!如果太陽神殿之下真的藏有日月雙神留下的力量,那或許就是……就是可以對付夜王的東西!”
明溪也在嚴厲的看著他,雖然一言不發,心底卻在飛速計算著各種復雜的利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