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夜并沒有多提關于云瀟的事情,只是捏著那顆血色的珠子擔心的問道:“這個龍血珠要如何毀去?我嘗試過,根本捏不碎。”
玉絮也只能忍著心中的焦急先回答他的問題:“那我就不知道了,這東西對某些人來說幾乎等同于無價之寶,人家藏著掩著都來不及,怎么會想著要毀去呢?對了,你可小心點別讓外頭那些神神叨叨的術士發現,要不然這種寶貝一定會吸引有心之人前來爭奪的,說起來你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呀,你不是一貫不會術法嗎?”
蕭千夜想了想,謝過玉絮的好意,又扭頭對昆鴻如實說道:“墟海的王族龍吟現在就在大漠侯那里,她被沙漠上的蝠翼抓傷眼下還沒清醒,你先把她交給我,等我問清楚事情的始末,你再帶她去帝都見陛下。”
“被蝠翼抓傷了?”昆鴻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我先前回來的時候是看到一大群魔物成群結隊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難道也是被你手上這珠子吸引過去的?對了,她要是真的在大漠侯那,你可得跟她提個醒,不久前墟海潛入帝都殺害葉小姐和三郡主,雖然上頭目前還沒有對他們下追殺令,但是四大境對墟海可都是視如大敵的,我記得他們那一族最顯著的特征就是蛟尾,哎……讓她藏好了,這要是在城里被其他人找到,我也救不了她。”
“嗯,多謝,我也該回去了。”蕭千夜收起龍血珠起身告辭,玉絮連忙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袖子,東冥碎裂之后她本來是和霍滄一起在一處偏僻的小鄉里隱居,日子雖然清貧,但遠離了世俗紛爭,兩個人一起吵吵鬧鬧倒也算幸福美滿,因為霍滄的左手是梅技師給裝的假肢,他們每隔兩個月就要去雪城找人家幫忙調整,梅技師雖然很忙,但是看在她姑姑的面子上總還是會抽空從帝都趕回來,他們就是在調試假肢的時候從梅技師口中聽說了這些事情,雖然當時忍著震驚裝成不認識的模樣,回來之后還是擔心的坐立不安,幾番商量后,兩人才決定來大湮城碰碰運氣。
他們趕到大湮城的時候,軍隊已經撤離了,本想直接去找昆鴻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偏偏他又被調去探查墟海,這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好不容易逮著昆鴻,竟然還這么巧遇上了蕭千夜!
玉絮咽了口沫,雖然從對方的臉色里已經察覺到了顯而易見的不快,但架不住內心焦慮怎么也想問個清楚,她干脆展開雙臂攔住了門,認真的挺直后背一字一頓的質問:“你不用告訴我之前都發生了什么事情,云瀟救過我的命,也救過霍大哥的命,我只想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到底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扛著,我從東冥那會開始,就沒把你們當成敵人!”
蕭千夜微微動容,看著玉絮那雙真誠的眼神,反而是自己有些面上慚愧的低下頭去,用力捏著那顆龍血珠,心中泛起無限的哀痛,好似一瞬間又回到了那絕望的沙海尋人,霍滄不動聲色的拉回玉絮,拍了拍曾經上司僵硬如鐵的肩膀,還是如老大哥一般長長的嘆著氣,安慰道:“我也不問你發生了什么,只問你一句話,有沒有什么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昆鴻在一旁默默不語,其實以他的立場,很多事情現在真沒有霍滄方便,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只能是視而不見,假裝一無所知。
許久,蕭千夜在心底默默掙扎著,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全身的肌肉仿佛都緊繃到了極點,他慢慢的翻開手掌,眼里的光開始慢慢恢復,掌心那根火焰羽毛的痕跡已經非常非常的淡了,事實上自他離開白教之后也再也沒有聽到過云瀟的聲音,眼下冰河之源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