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解開衣服,在俯身將她貼入懷中的一剎那,獨特的熾熱讓他恍若失神的停頓了一下,真實的觸感遠比虛假的錯覺更讓人沉淪,宛如溫泉浸潤干涸的枯木,他的聲音明顯溫柔了幾分,低道:“但是那已經是過去了,從今往后我的所有記憶都是屬于自己的,不會再被任何人干擾,曾經那些陪伴你的時光,我可以百倍千倍的補償你,回我身邊來,他配不上你如此深情以待,回我身邊來。”
那樣洶涌澎湃的感情讓她窒息到出現空靈的耳鳴聲,帝仲稍稍放松了力道,似乎是緩了一口氣想起來什么事情,又抬手在她額心輕輕點落,勾出轉移疼痛的法陣,親吻著她的唇,低道:“我不會弄疼你的。”
月光慘白的照入窗子,鏡月之鏡籠罩的天征府一片死寂,只有她越來越沉重的喘息透出瀕死般的氣息,理智在消失,精神在崩潰,就在她感覺天旋地轉的一瞬間,倏然耳畔傳來一聲清脆的推門聲,恍惚之間有一團墨色的漩渦在眼前飛速旋轉,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嗅到了青竹葉的芬芳味,微涼的雨水輕輕滴落在身上,讓原本散架般的身體稍稍恢復了知覺,目光艱難的凝聚成一點。
門邊站著一個高大的墨衣男子,掌心的間隙之術閃電般捏合,頓時她的眼前一黑,仿佛跌入了什么奇特的空間里,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你瘋了?”風冥握著間隙,語調雖然平淡,眼神卻是毫不掩飾的震驚,看著眼前人從失態中緩過神來,慢條不理的整理好衣服安靜的轉過身來和他針鋒相對的互望著,這一剎那的視線交鋒讓蚩王后背冷汗直冒,情不自禁的將手收到了身后,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來干什么?”帝仲沒有回答,反問了他一句,蚩王面容緊鎖,答道,“上次你說的荼蘼花,無言谷內西王母留下的書籍中有過記載,我本來是好心好意特意走一趟告訴你這事的,沒想到老遠就看到整個天征府被鏡月之鏡包圍,再等我走進來……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瘋了?”
“你可真是好心啊。”帝仲平靜無瀾的笑了笑,“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干什么?”
“你清醒一點!”仿佛是再也忍不了對方這樣輕蔑的態度,風冥冷著臉罵道,“七年前你第一次到無言谷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你的記憶有偏差,不要把別人的感情強加在自己身上,如果那個時候你選擇直接殺了蕭千夜取而代之我根本不會阻止,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七年了!是你給了他這么長的時間徹底讓云瀟變了心,是你親手放棄了她,現在后悔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你明不明白?”
提起當年舊事,風冥的臉上是比他還要煩躁的神態,感覺自己的腦門一陣陣抽的厲害,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人,帝仲安靜的坐著,手指還輕放在云瀟剛才躺著的地方,仿佛還能感覺到她身上熾熱的溫暖,又被心中忽如其來的刺痛攪得用力閉眼蹙眉,很多時候他都想重新死去算了,可他放不下默默努力的兩個孩子,總還想要再幫他們一次。
風冥一步上前,毫不客氣的抬手刺入他的眉心感受著洶涌的情況,低聲警告:“今時不同往日了,他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現在想壓制著他都很難吧?除非你能讓這具身體一直保持著重創的狀態,否則只要傷勢恢復,你們誰壓制誰還不好說。”
“他不會再醒過來了。”帝仲推開風冥的手,語調依然平穩如水,波瀾不驚的回道,“這幅重創的狀態對我并沒有很大的影響,我不介意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