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真宮這種地方,無論多晚都會有輪班的大夫恪盡職守的照顧著病患,云瀟一眼精準的掃到了大宮主喬羽,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去抓住了人家的胳膊,喬羽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她,笑道:“呦,幾天不見你氣色好多了嘛,還是烈王大人的藥厲害,一根九穗禾下去效果立竿見影,哎!可惜那東西太罕見了,要不上種上一片田,能造福多少百姓,你說是不是?”
“大宮主還想種一片九穗禾?”云瀟樂呵呵的調侃,嘟了嘟嘴,“年紀輕輕真是好志向,以后我要是有機會弄到一兩顆,一定記得給你捎一點帶回來試試。”
喬羽有說有笑的跟她貧了幾句嘴,又瞄了一眼她身后跟著的人,有些意外的嘀咕問道:“這么晚了你們還來找我,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來給阿珂抓藥的。”云瀟急忙搶話,心虛的說道,“上次風夫人給的那副藥已經吃完了,麻煩大宮主照著藥方再給我抓幾一些吧。”
“這小丫頭氣色也好多了嘛!”喬羽逗著她懷里的孩子,發現云瀟正在擠眉弄眼的沖自己暗示什么東西,他疑惑的張了張口,好一會才試探性的回道,“哦……抓藥,抓藥是吧,那個,阿蘭,阿蘭你過來一下!”
他連著喊了幾聲,藥童一邊答應一邊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喬羽指著花靈對他說道:“你讓陳大夫過來帶這孩子先去檢查一下,要是沒什么問題就按照上次的分量多給云姑娘抓幾些藥備著。”
“哦……”阿蘭還是以前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但這幾年在丹真宮耳濡目染手腳利索了不少,他像模像樣的從云瀟懷里抱過孩子,邊哄邊走了出去,云瀟對喬羽感激的挑了挑眉毛,裝模作樣的轉過身來,對著帝仲假惺惺的說道,“來都來了,要不趁這點時間你也讓大宮主看看吧……”
帝仲在心底偷笑,從她莫名其妙出現在軍閣門口等他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猜到了這家伙的真正目的,他也懶得揭穿,索性直接脫了上衣坐到椅子上,對大宮主微微一笑。
喬羽哪里知道這兩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既然人家都主動坐好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手仔細的檢查起來,這個人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冰涼,雖然常年的訓練磨礪出健碩的體格,但他稍稍一用力就發現皮膚是毫無彈性的松弛了下去,頓時喬羽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他慢慢的按壓在骨骼的位置,倒抽一口寒氣露出了見鬼一樣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心翼翼抬著他的手臂上下動了動。
“大宮主,他怎么了呀?他到底什么情況?”云瀟本就心急如焚,這會看見大宮主的樣子更是捏出一手粘稠的冷汗,喬羽看了她一眼,或許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干脆一言不發的抿著唇,又輕輕的從肩骨往下一點點按壓到胸膛肋骨,將耳朵貼近心臟的位置認真的聽了好久,皺眉低呼了一聲,問道:“蕭閣主身上這些傷應該有好多年了吧?起碼得是十年往上的陳年舊傷了,您的體質有異于常人,或許平時不太看得出來,這是遇上什么麻煩的對手之后再次受傷,才讓積壓多年的負擔一朝爆發了。”
聽到這句話,反而是帝仲略微贊賞的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宮主,蕭千夜自從昆侖山返回飛垣接手軍閣之后,曾多次參與四大境危險的任務,并且幾乎從未有過大的傷病,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但只有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天生的資質和后天的努力缺一不可,蕭千夜一貫是個非常嚴于律己的人,軍閣的戰士根據所屬軍團和地域的不同,會有針對性的不同集訓,只有他會一個不漏的親身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