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一邊在心底默默感嘆,喬羽雖然年輕,但在藥理這方面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若是他真的按照囑咐好好吃藥調理,只怕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應該會有顯而易見的好轉,但是從他奪下意識獲得主權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再讓那個人清醒過來,就算白天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喝藥,到了晚上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讓內臟重新受損,如此反反復復,加上一直不能閉眼休息,他的臉色反而比之前更顯虛弱。
云瀟垂頭喪氣的,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煩躁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念叨起來:“不應該啊……我以前也跟著青丘師叔學過一點醫術,大宮主的藥方沒問題的,為什么一直不見好轉呢?”
“他的身體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尋常的藥物見效慢也是正常。”帝仲看她抓狂的樣子,找著理由不動聲色的掩飾過去,云瀟拉垂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望過來,兩只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自言自語的說道,“人類的藥方真的治不了他的身體嗎?那怎么辦,果然還是只能去無言谷找烈王大人求助了,喂,你快把我身上的金線束縛解開,要不然我飛不起來,你又不能亂動,我們倆連無言谷都去不了!”
“上次我說了要帶你去無言谷,是你自己不去的。”帝仲冷哼一聲,義正言辭的翻起了舊賬,一板一眼的回憶道,“是你說春選才結束,新入伍的戰士還有集訓的安排,是你說極樂珠的事件才解決,需要軍閣協助一起處理,是你說他這么久沒回來,四大境的各部又這么多人,閣主走了不太合適……”
“別說了別說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云瀟被他幾句話說得跳起來,反復跺腳抓著腦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急的兩眼都在冒淚光,“我不知道他身上的傷那么嚴重,一直以來他總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是我不好,從來沒關心過他的身體情況,還自以為是的想著工作,都怪我。”
帝仲放下手里的藥碗,面露不快:“這也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你是不是太慣著他了,人心總是不知足的,越是對一個人好,他就會越貪婪的索取更多。”
云瀟似懂非懂的聽著,回道:“千夜沒有向我索取過什么。”
帝仲笑了笑,知道自己和她說的完全不是一碼子事,索性也不再多提——有些東西他像是在說蕭千夜,更像是在說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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