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仲安靜的聽完所有的話,輕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低道:“也就是說飖草可能至今仍生長在昆侖山的某處?”
風冥倒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喝了口茶,瞄了一眼正在認真思考的云瀟,忽然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好笑,于是輕咳一聲調侃起來:“只是猜測罷了,畢竟西王母隱去的咸池沒人找得到,而且那地方有神界守衛,某些家伙來歷不明的家伙還是要離得遠遠的,別為了摘個仙草把自己搭進去才好……”
他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瞥見帝仲陰沉的臉,立馬尷尬的收了聲,好在云瀟也沒注意到兩人眼神的交匯,反倒是滿臉期待的追問:“那是不是只要找到飖草,就能有辦法醫治毒癮了?”
風冥點頭又搖頭,提醒:“紫蘇也曾找到過關于飖草的部分記載,雖然是雙生并蒂的仙草,但是如何才能讓其花葉成長出紅色仍是未知,只能說可能有用,可以嘗試。”
“真的會在昆侖山內嗎?我小時候經常溜出去玩,沒有遇見過種著仙草的地方呢……”云瀟自言自語的嘀咕,忽然望向帝仲,雙手一拍開心的說道,“要不我們一起回去吧,我看丹真宮開的藥對你一直沒有什么太大的起效,正好飛垣現在也沒什么事情需要你幫忙了,不如我們先回昆侖山,一方面能看看師兄師姐,一方面又方便調查飖草的蹤跡,順便還能幫你治療身上的傷,一舉三得,好不好?”
帝仲沒有回答,似在思考,風冥耐心的看著兩人,他自然清楚蕭千夜無法蘇醒的真正原因,但當著云瀟的面他又不能多說什么,畢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很久之后蚩王還是無聲嘆了口氣主動幫他解圍說道:“你們先不要著急,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在昆侖山隱居幾百年了,附近的山鬼我都很熟,先讓我回去打聽一下,若是有結果你們再過來也不遲,眼下……”
他頓了頓一時沒找到借口,尷尬的笑了笑,眼珠咕嚕一轉想起來紫蘇托自己帶給云瀟的月白花丸,連忙拿出來遞給她,囑咐道:“九穗禾眼下是沒有了,厭泊島被煌焰擊毀后這也是最后的月白花丸,你好好吃著不要浪費,先管好自己身上的傷要緊,我看他氣色也好了不少,再休息一兩個月,應該就能恢復了吧。”
“真的嗎?”云瀟接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蚩王,又僵硬的扭頭看著帝仲,垂頭喪氣的道,“我都煎了兩個月的藥了,可千夜就醒過來一次,話都沒說完就昏過去了。”
“哦,他醒過?”風冥心中一驚,轉頭追問,“什么時候?”
“一個多月前了。”云瀟感到有幾分煩躁,卻又不得不按捺住不耐的心情,風冥不動聲色的望向帝仲,見他還是平靜無瀾的握著茶杯,眼底一點起伏也沒有,就連開口說話的的聲音也沒有一絲情緒,抬起眼眸看著他淡淡的說道,“他是醒過一次,能醒……說明沒有大礙,放心吧。”
這句“放心”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風冥皺著眉沒有接話,他其實能看出來帝仲想徹底壓制著蕭千夜很難,但是那個人想奪回控制權應該更難才是,雖然帝仲這幾年教過蕭千夜很多東西,但他的實力仍然遠在他之上,加上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被他控制著傷勢不讓好轉,甚至還有刻意破壞的痕跡,這種情況下那個人是怎么沖破他的控制蘇醒過來的?
過度的爭搶會損傷精神,如果誰也不肯退步,多半要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