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夜瞄了一眼那尊在白紗后看不清真容的佛,不置可否的冷笑起來,低道:“保護你的不是佛祖,是剛才那個苗人。”
賢親王點頭著玩笑道:“也是哦,看來此事結束之后我也要給他立個金身佛像了,我說了,只要是靈的,不管他是哪一派的神魔佛鬼我都不在乎,苗疆也好……魔教也罷。”
忽然聽對方主動提起最為關鍵的東西,蕭千夜眉峰微微一蹙,下意識的握緊了劍靈,白色的劍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搖曳著,賢親王余光輕掃,笑道:“實不相瞞,敦煌那邊的事情我早就有眼線匯報了,但郭丞相好像隱瞞了什么至關重要的信息,我的線人多番打聽都毫無線索,而圣童不久前忽然暴病身亡,緊接著郭佑安的殺手就一批接一批的闖進來,呵呵,他和我明爭暗斗十年了,還是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氣呢。”
“王爺不怕我也是丞相的人?”蕭千夜警覺的質問,對方擺擺手不置可否的大笑,“不可能,郭佑安再怎么一手遮天,他請不到昆侖的弟子來對付我。”
“哦?”蕭千夜低頭看著手里的劍靈,瀝空劍因為劍身破損,一直是被他用上天界的神力填補著裂縫,這種狀態還能被人一眼認出來?
賢親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解釋道:“昆侖的弟子我確實見過,無論是劍靈、還是出劍時候的靈力都太特殊了,所以你走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郭佑安的人,我的線人曾說有昆侖弟子出現在敦煌附近,如今這么快你就親自找上門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敦煌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蕭千夜沒有回話,他一直在猜測的某些東西在這一刻更加撲朔迷離起來,賢親王確實和魔教相識,說明他就是崔修明口中“暗鴉”的背后主使,但他竟然反過來問自己敦煌發生了什么?
見他不說話,賢親王也不著急逼問,淡淡話起不久前的舊事:“雷公默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可小皇帝荒誕無為,可惜了溫兆欽一腔熱血灑落黃沙呀。”
蕭千夜眼眸頓沉,無論是親丞派還是親王派,這么多年斡旋在爭斗中的兩人不可能都看不出天子行為古怪,為何放任不管,該不會是兩邊都有鬼,各自打著什么不可見人的如意算盤吧?
他冷定的抬眼,接話質問:“天子行為古怪,王爺不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
“我不關心他。”賢親王冷哼著,嘴角勾出鋒利的笑,壓低聲音說著大逆不道的話,“我巴不得他趕緊倒臺呢,本來就是從我手上搶過去的皇位,自己不珍惜,難不成還指望我盡忠盡力的輔佐一個庸才?”
蕭千夜暗暗吃驚,聽他語氣,莫非是連舍利子里混進去的轉生露都不知情?不會吧……這個人難道不是圣童哈金斯的接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