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辦的很好。我的部落,總算干凈了。”,兀魯圖斯對單膝跪地,右手貼胸行禮的祖爾別也夸贊道。
卻是根據祖爾別也的招供,自己的部落里,竟然有好些人被那個便宜六哥給收買了。就等著自己死后,好徹底吞并自己的部落。
為了增強對部落的掌控,也是為了更好的在這個時代活下來,兀魯圖斯便讓祖爾別也指認,然后讓護衛們連夜將被收買的部民鏟除干凈。
所以被部民們誤以為逃走的祖爾別也,才這么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兀魯圖斯的王帳內。
此刻聽著兀魯圖斯的夸獎,祖爾別也單膝跪地,低著腦袋,面不改色道:“為王驅使,本是奴職責所在。”。
兀魯圖斯聽得出對方語氣中的幾分敷衍,也懶得拆穿,語氣變得輕快道:“那你這就走吧!去找你真正的主人。至于你的女兒卓雅,就留在我身邊聽候差遣吧。”。
“王爺?!你明明答應會寬恕卓雅的。”,祖爾別也總算抬起頭來,帶著幾分惱怒盯著兀魯圖斯道。
“這才對嘛!裝成木頭的樣子給誰看?!”,兀魯圖斯完全不在意祖爾別也的怒氣,笑容依舊道:“我只是說過寬恕卓雅而已,可沒說放了她。而且,對于叛主之人,我現在做的已經仁慈得足夠感動長生天了。”。
根據大蒙古國成立時,一代雄主成吉思汗頒布的《大禮撒》規定,叛主者是罪大惡極的死罪。兀魯圖斯現在都還留著祖爾別也的性命,確實算的上仁慈了。
祖爾別也知道這一點,一時心里五味雜陳。兀魯圖斯也不是來看他笑話的,接著道:“你只要幫我盯著六哥,卓雅就會活得好好的。你放心,長生天在上,我是不會違背誓言的。”。
既然那個便宜六哥敢對自己的部落下手,不還回去怎么‘報答’這兄弟情分呢。所以兀魯圖斯打算讓祖爾別也成為自己的棋子,去那個便宜六哥的部落弄點動靜出來。
作為一名畏兀兒人,祖爾別也是不信長生天的。但兀魯圖斯的身份擺在那兒,他也違抗不得。只好抱著相信的態度,聽從李榮武的安排。
等到前去‘送別’的阿巴圖返回時,正見部民們男女老少,在王帳前排成一條長龍。
阿巴圖有些狐疑地來到王帳前,就見胡努爾像清點貨物似的,用五個指頭分別指了五個人,然后道:“進去吧!”。
“胡努爾,你這是在做什么?”,
“王爺說要統計人口。讓我組織大家排隊,然后這樣用手指指人,每次一只手指完,被可以讓被指到的人進去了。”,作為一個普通至極的牧奴,胡努爾并不會數數。
兀魯圖斯短時間也沒耐心教他,便讓他用自己的手指來代替數量,從而確保牧民有序進入帳篷。
“統計人口?!排隊?”,聽到這新鮮的詞匯,阿巴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
“好像是弄清咱們部落有多少部民吧?”,胡努爾猜測道:“王爺說想看看咱們部落有什么潛力可以挖的,反正我是不太懂。”。
阿巴圖聞言也心理搖了搖頭,完全不懂王爺的用意。
“那我也要排隊嗎?”,說著,阿巴圖一下子插到隊伍前方,學著其他牧民,身體規規矩矩的對著帳篷門口。
“哈哈,你這是插隊!王爺說,插隊的人都要去最后面站著。”,見阿巴圖臉上頓時有些緊張,胡努爾忽的笑了起來:“不過王爺說了,如果你回來了,可以直接進去,不用排隊。”。
“你小子皮癢癢了吧?”,阿巴圖笑著抓向胡努爾,卻被對方像個泥鰍似的躲開。
這時門簾被從內掀開,走出幾個懷里抱著羊皮,一臉喜色的牧民。
阿巴圖便沒再管胡努爾,快步走了進去。
便見四個牧民排成排,局促又有點著急的盯著往王爺跟前走去的老頭。
那是阿巴圖認識的獸醫老吳頭,好像是從南面擄來的漢人。至于他的全名,阿巴圖也不記得了。
畢竟像他們這些奴仆,是沒資格保留自己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