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繁雜,可兀魯圖斯已經將精力轉移到部落的作坊生產上。對于賞罰這一塊兒,便有些精力不濟了。
可是放手給別人,他之前根本就沒找到合適的人。如今有周紹這樣品行經過考驗,又讀書識字,有一定文化功底的人來負責賞罰這一塊兒,就剛好合適。
得到這樣的重任,周紹一時有些呆了。雖然他知道自己被賣到的新主人平時很注重有一定技藝的人,但他不是工匠。在國破家滅的時候,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
所以在部落里得到教書先生這樣的位置,他就已經很滿足的。到底這和每日都與充滿膻臭味的牛羊為伍要好。
但如今,王爺竟然要提拔他做扎魯忽赤!
這已經不是牧奴到教書先生的轉變,而是奴隸到官員的轉變。身份上,就與之前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之前只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那現在就真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了!
當下便不由喉嚨發熱,有些哽咽道:“王-王爺—,小人—我—-”,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
“不愿意嗎?不愿意我可就不勉強了!”,兀魯圖斯瞧著周紹的反應,故意道。
“愿意!愿意”,周紹臉頰發紅,額頭竟有汗珠,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太過激動。
“好!既然你答應了,那眼下剛好有一事需要你決斷。”,說著,兀魯圖斯就把來時,部落里無一人守衛。而自己進來了,竟無一人發覺的事情說了出來。
按照規定,無論春夏秋冬還是白天黑夜,部落都不能少了輪值的護衛。一來是為了提高部落對危險的提前預警和預防能力,二來是培養部民們的軍事素養。
但可惜,嚴寒的冬季,很少有護衛遵守這一點。
“王爺!此事乃是護衛的失職。但萬事皆有緣由,護衛失職,也得詢問失職的緣由。如此才能以理服人,賞罰也能遵循公道。”,周紹說著,見兀魯圖斯臉色沒有不愉,暗暗松了口氣,接著道:“因而臣下認為,該喚今日輪值護衛上前詢問緣由。若確實是玩忽職守,則以律當法。”。
“嗯!著人去尋他們過來吧!”,兀魯圖斯對周紹的說法非常認同,便應允道。
須臾,三個垂頭喪氣的護衛便帶了上來。因部落里里沒有正規的軍人,所有牧民都是下馬放牧,上馬殺人的,所以這三人護衛都是牧民打扮。只是每個人都穿了毛紡織工坊的實驗性羊皮大衣,高高的衣領,衣服下擺垂到了雙膝,看上去非常拉風而已。
看到兀魯圖斯正坐在上首,三人都心有所感。不免垂著腦袋,莘莘然的上前道:“王爺!”。
“嗯!這是本王的扎魯忽赤,你們當值時卻玩忽職守,本王本是要直接罰你們的。但扎魯忽赤卻說要問明緣由才好決斷!因而待會兒扎魯忽赤問你們什么,你們就得回什么。如果有蒙騙瞞報之舉,休怪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站在一旁周紹有些感激的看了兀魯圖斯一眼,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助威。便按按告誡自己一定要將這事兒辦好,便清了清嗓子道:“現在我便問你們,為何當值之時卻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