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驕陽似火。雖說東蒙古草原因緯度高的緣故,并沒有南方漢地那么炎熱。但是到了午時,天上的云彩很少,那熾熱的驕陽照在身上,還是讓人覺得熱得慌。
此刻額吉古納河的一處草原上,連綿的帳篷雜亂無章的矗在嫩綠的草地上。各種嬉笑、喝罵甚至糜糜之音也在營地各處傳蕩。時而還會有慘呼與求饒聲響起,隨后會有人拖著一具尸體離開帳篷,然后與一排木樁上的尸體和即將成為尸體的人為伍。
這些尸體里有試圖逃跑的,也有被俘虜的蒙古貴族,更有被玩膩的童男童女,在失去利用價值后,便只能成為尸體,從而用血淋淋的教訓威懾住其他所有人。
當下其中一頂毫不起眼,甚至讓人下意識便會忽略的帳篷內,一個蒙古人打扮的男子正恭敬的跪在地上。而在他的上首,一個懷里摟著女人,上身什么都沒穿,堅挺的胸膛和發達的肌肉盡情的彰顯著男子的陽剛之氣。下身只用一條絲綢長布圍著,長發隨意披在前胸后背,眉發很濃,此刻聽到底下人的的稟報,有些起疑道:“兀魯圖斯部是察覺到了什么嗎?竟然動靜這么大?”。
“這個小的不知。如今除了兀魯圖斯部動靜大了些,別力古臺部、脫忽部都在收縮兵馬,似乎是去參加斡赤斤部舉辦的討匪大會。”,那個探子如實回道。
“呵--討匪大會?!”,那青年男子嗤笑一聲,滿含不屑道:“這個討匪大會好啊!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最近好像心肝也快吃完了吧?那兩個老不死的心肝可能老了些,口感不怎么好,到時候可要多煮一會兒,爛熟爛熟的才好吃呢!”。
“大王圣明!只是他們這么多兵馬聚在一起,我等是不是要早做防備?”,忽然一個站在下首的男子出列問道。
“防備自然是要防備的。之前讓你放走的老娘們,估摸著是將本王的話帶到了吧?”,
“固特里娜恨不得生吃了我等,一定會四處散播有人與我等勾結的消息。想必諸位王爺就算參加那討匪大會,也一定會彼此戒備吧。”,祖爾別也抬起頭來,沖上首的男子解釋道。
“但那兀魯圖斯部的反應也著實大了些?!你曾在他的封地上待過,可知他的秉性如何?”。
“回大王,此子年少輕狂,雖有一些滑頭,但卻也小心過了頭。此番定是得了固特里娜的話,才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吧!”。
“嗯!但他若是提前有了防備,那我們還不好動手了。且聽說他的部落里有那可借天雷的火筒,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那脫忽蠻子,之前就被這陣勢嚇住了。”,
“王爺說的是這個嗎?”,祖爾別也從寬袍大袖中掏出一根做工精致的火筒來。上面雕龍畫柱,是兀魯圖斯部的外銷版,價格不便宜。
“你這是從何而來的?!”,男子馬上臉色微變,語氣也變得有幾分凝重道。
“大王恕罪!這是前些日子搶了一支北去的商隊。在他們的貨物里,正好發現了這些沒用過的火筒。”,祖爾別也趕緊跪下來解釋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安靜了幾秒后,男子忽然大笑了起來。隨后便讓祖爾別也找來懂得使用火筒的商人,現場演示了一遍火筒的威力。
看著那璀璨的火花中激射出來的奪命鐵片,男子笑的更加歡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