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兀魯圖斯俘虜,別里古臺就被‘留’在兀魯圖斯部做客。每天出行都有人跟著,包括吃飯睡覺,都有人亦步亦趨的看著。他的兩個好兒子也都跟他一樣,被‘請’來了兀魯圖斯部,一樣成了‘客人’。
原本他還以為,兀魯圖斯會殺了他們。但待了這么多天,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好侄兒’似乎沒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意思。但是對方好像也沒放走他的意思。
本來他還打算跟兀魯圖斯繼續耗下去,好看看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但在得知兀魯圖斯即將要西行后,他就等不下去了。因為很難說對方見了汗王,會怎么說自己這個叔叔的不是。
現在對方不敢殺了自己,很可能就是在顧忌汗王。因而他馬上就做出決定,要向兀魯圖斯真誠的服軟,要讓對方確信,自己再也沒有任何與其抗爭下去的心思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滿懷忐忑的求見了兀魯圖斯。
對于這位五叔,兀魯圖斯心里早就有用處。只是這個事情有些風險,弄得不好,反而還會傷了自己。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晾著別里古臺。處置對方的部落時,也沒有與其商量的意思。現在別里古臺部名義上還是由其后裔管著,但事實上,已經被新任命的萬戶長烏蘭巴日直接控制起來了。
在任命宣布的第三天,烏蘭巴日便帶著部分被常設軍淘汰下來的混合型俘虜,前去別里古臺的封地上任。
這混合型俘虜,其實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叫法,事實上,也不僅僅只有俘虜。這些俘虜中的軍將,一大半是從兀魯圖斯部內部調派過去的。而普通士兵,則是從各個部落和馬匪中抽調的。
只有徹底打亂他們原來的社會組織,才能重新讓他們對兀魯圖斯部擁有歸屬感。烏蘭巴日當時帶走的有三千人,他們前去之后,會與原別里古臺部的女人結合在一起。
這樣一來,三千軍人就變成三千戶部民。對于別里古臺部的同化工作,就會大大加快。
當下別里古臺還不知道自己的部落已經變天了,不過就算知道,他也只能認命了。在自己都性命難保的時候,還想保住部落,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這么被人領進兀魯圖斯的王帳,便見自己的‘好侄兒’已經好好的坐在上首了。
正尷尬著是否要行禮的時候,兀魯圖斯已經起身主動走下來相迎道:“王叔!這些日子待在我的部落,可還算習慣?”。
“不習慣能走嗎?”,別里古臺心里吐槽著眼前的笑面虎,面上卻不敢說實話,就也擠出幾分僵硬的笑容道:“習慣習慣!在你的部落待了些日子,我都重了好些呢。”。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
“那就好!那就好!”,兀魯圖斯笑著讓人上茶,轉而道:“過陣子小侄便要西行去見大汗了。到底咱們東蒙古的事情,得跟大汗他老人家稟報的。
哎!都是小王叔做的糊涂事!好好的快活王爺不當,非得去庇佑馬匪,弄得草原不得安生。我那可憐的大哥二哥還有三嫂,都跟著沒命了。還有安赤臺兄長和罕禿忽兄長,好好的討匪,結果就被我那惡毒的王叔給奪了性命。這樣血肉相殘的慘象,我這個做后輩的也不敢私自做主。報與大汗知曉,也好叫其知道,小侄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了結小王叔的。”。
別里古臺越聽就越覺得情況不妙!因為兀魯圖斯這番話里,可是對自己只字未提的。如若報到大汗那里,豈不是說他這個當王叔的,就是個酒囊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