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鄭明儼近些日子過得如同行尸走肉般。因為他認真準備的科舉考試,竟然被人陷害而取消了考試成績。為了能夠中舉,他可是特意離開了中都,來到東蒙古的。不僅花盡了盤纏,還抱了幾分孤注一擲的想法。
哪里想到,竟然會是這般結果。
如果是真的考不中也就罷了!
落榜的原因,竟然是遭人陷害。雖說他的好友蒲察廝斤已經讓其姨父幫忙,但他已聽到了此次遼寧官場因他的事情,導致遼寧巡撫被彈劾。于情于理,自己都是一介白身,犯不著一個巡撫為自己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所以今日,他是前往移剌府,準備親自答謝巡撫的恩情。另外也是讓其不要再為自己的事情奔波勞碌了。
但沒成想,他剛打開客房的門,就有兩個壯漢守在門前。
“是鄭先生嗎?我家主子有事要見你,請先不要出門。”其中一個壯漢沒有半分客氣,肅聲道。
鄭明儼被這架勢嚇到了,這幾日,官差其實也沒少找他。但多是了解當時發生了什么,并沒有對他不利。而今日被身份不明的人堵門,還是首次。
且若不是自己開門,他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門外待了多久?
便拿捏著語氣,陪著小心道:“不知二位好漢是哪個大人派來的?小人已被衙門帶去做過筆錄,若是二位的大人想知道在下科舉被誣陷之事,可以去衙門看筆錄的。”
“爾無須擔心!我們主子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找你親自過問,不會對你不利的。”
話雖這樣說,但見這兩人還是不愿表明身份,鄭明儼心里還是擔憂不已。可此時出門已是不可能了,他的客房位于客棧的內間,隔壁便是柴房。也是因自己錢財不多,所以不得不住幾乎與柴房等同的客房了。
盡管蒲察廝斤愿意給他安排好的房間,但鄭明儼心里也是有骨氣的。無功不受祿!自己不僅無功,還給巡撫帶來的麻煩,他是受之有愧了。
就這樣在惶恐不安的等待中,房門終于被敲響了。鄭明儼沒有耽擱,連忙打開房門。
就見兩個壯漢跟前,已經多了一個儒衫打扮的中年男子。對方下巴上留著美髯,頭戴綸巾,不像是隨性灑脫的江湖術士。
“是鄭明儼先生吧?我是朝廷派來的按察使周紹。此次你的事情鬧得很大,已經直達天聽了。我希望你將當時的事情再如實的跟我說一遍,這不僅是還你的清白,也是還幫你的移剌巡撫一個清白。”周紹帶著幾分慎重之色道。
按察使的官職是臨時封給周紹的,好讓其有充分的名義調查此案。
為了取信鄭明儼,周紹還拿出了按察使的腰牌。上面有東蒙古特有的雄鷹圖案,狀似沒有作假。
鄭明儼沒有拒絕!自己的事情能夠直達天聽,既讓他高興,又讓他惶恐。便請了周紹進來,其中一個壯漢也跟了進來,另一個則關好房門,安安分分的守在門外。
和此前說的幾乎一模一樣,鄭明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毫無隱瞞,全部和盤托出。甚至將蒲察廝斤和大羽兮的矛盾也都說了出來。周紹讓人將其所說的話全部記錄后,就安慰其耐心等幾天。若是他真是無辜的,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