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南京城,現在的高麗國主王祉得知素有離宮之稱的江華島已被明人攻占,頓時慌得跟什么似的。
說起來,這個王位也是別人強塞給他的!在明國勢大,高麗風雨飄搖的時候,他可不想來做這個亡國之君。哪怕他心底未必沒有重振高麗國威,掃除外患的雄心,但哪也得挑時候啊!
這種明國出動十萬大軍的節骨眼上,他只知道自己這個亡國之君當定了。
可惜他只是個好看的印章罷了,事實上毫無權利。朝堂上武將有那位王叔王康把持著,文官里面還有個大奸賊崔愈恭。這位奸逆雖然對外說是被脅迫的,但他可是知道內情的。
高麗如今的亂勢,可不就是這位崔尚書搞得鬼么!
地方上的那些打著自己的旗號,卻是對朝廷毫無恭敬之心的義軍也是如此。雖然明著敬他是高麗國主,但實際上沒有繳納一粒糧食和一匹絹帛作為賦稅。
反倒是要錢要糧,希望朝廷出錢為他們招兵買馬。
這種‘好事兒’王祉都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朝廷上把持那些朝政的奸賊倒是很慷慨的將朝廷本就不多的錢糧給了出去。這種損害朝廷根基的行徑,與那些打著義軍旗號的反賊毫無區別。
當然,他也是只能心里暗罵而已。
此刻聽著下方朝臣的奏報,他心里雖憤懣和慌亂,但還知道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便沖著下方的王康道:“王叔,明賊兵進板橋驛,不日便可抵臨南京城,你可有何解決良策啊?”
“稟王上,板橋驛已云集新軍以及各地的義軍二十萬。明軍雖有十萬之盛,但因分兵之策,來襲之敵不過五萬罷了。我們的兵力倍數于明軍,又有板橋驛的河川地利之便。再加上我軍早有準備,定然能讓明軍知難而退的。”
“只是明軍的水師已奪取江華島,即便有河川之險,也怕是難擋明軍鋒芒吧?”王祉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深宮國主,被流放監視的這些年,他也算體會到了人情冷暖。并且趁著崔氏大受打擊的時候,還特意收攏了一些投靠自己的臣子。
只是大多數都官位太低,并不能在朝堂上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王康聞言,面上有瞬間的恍然。因為他沒想到這個象章國主還能反駁自己。但到底是在朝堂上,也不敢太過不給這個無權無勢的國主顏面。便肅著臉道:“此事本公自有安排,國主放心便是。”
在索取了大權后,他也被封了公。地位比之掌權數年之久的崔氏,還要更加顯赫一些。
見到氣氛有些微妙,崔愈恭馬上出列打圓場道:“王上所思甚是,但景陽公已經有所安排,王上安心處理朝政便是。”
見兩人一唱一和的,王祉知道自己再多言可能就更引起王康的警惕了,便只好閉嘴不再多話。
沒什么深意的朝會結束后,百官出宮卻沒有回家。而是聚在一起,來到了曾經的崔府,現在的景陽公府了。
作為崔氏的現任家主,崔愈恭主動讓出宅子后,還成了南京城的一段‘佳話’,外界傳的更多的,也是王康巧取豪奪崔愈恭的宅子。這也成為崔氏勢弱的標志。
來到不久前還住的地方,崔愈恭完全沒有曾經身為主人家的姿態。反而是目不斜視,表現得完全不在意一般。說起來,這宅子對他而言也確實陌生。
身為支脈,他從前可是沒機會住這宅子的。如今送給別人,也就談不上心疼。并且還可以掩人耳目,最大限度的將大家的視線吸引到王康與王祉這對叔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