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孛魯向兀魯圖斯行了一禮。
這是汗庭的規矩。身為皇室宗親,兀魯圖斯天生就比孛魯要高一頭。
兀魯圖斯也沒有像信上表現得那么咄咄逼人,而是有禮的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讓船駛向不遠處的沙洲。孛魯也馬上讓護衛跟過來,等到了沙洲上,上面已經提前平整出了一塊平地。
上面鋪著草原上的常見毛氈,并且備好了席案和茶具。
“早聞孛魯萬戶大名,今日終得一見啊!”兀魯圖斯很大方的坐在席案一側的軟墊上,客氣道。孛魯也沒扭捏,跟著坐下道:“明王殿下聲勢威震草原,本將也很早便想與殿下一見吶。”
濃郁的奶香味隨著逐漸加熱的鐵壺不斷冒著熱氣,護衛分別給兀魯圖斯他們倒上草原經常飲用的羊奶。里面加入了茶葉,使得奶味中透著一股清新之氣。
“殿下應當還記得與汗庭的約定吧?”長長的品了一口,孛魯放下茶盞,沖兀魯圖斯問道。客氣的話已經說過了,且兀魯圖斯擺出了陣仗,就是打算以草原人的方式解決如今的戰事。
“自然是記得的!”兀魯圖斯回應著,又給自己續了一杯道:“但山東西路實在是太亂了,這給我的領地可是帶了不少亂子。且此前已經多次與你們交涉過,但你們毫無約束之意。如此,我只好帶著兵馬親自過來了。”
“但山東西路已經有歸屬了,再亂,也當是我們自己的內務。殿下這番冒犯插手,已經越界了。”孛魯提醒著,又補充道:“不過如果殿下愿意退出益都,繼續以洱水河為界,此事我可以在大汗跟前稟明是個誤會。”
聽到對方將自己的好大伯給拿出來壓人,兀魯圖斯淡淡的笑了笑,回道:“大汗那里我也是能分辨的。山東西路本是富庶之地,但落入你們之手后,卻是盜匪橫行。舊歲給汗庭的賦稅有多少,你看過嗎?”
“舊歲大亂初平,你們又此番大肆掠走百姓,何來賦稅一說?”孛魯責怪兀魯圖斯在倒打一耙。
“那是你們無能罷了。若是此番將山東西路讓與本王,今年供給汗庭的賦稅,可以再加兩成。”按照之前汗庭與兀魯圖斯的約定,每年春夏兩貢。毛紡織品五萬件,各類罐頭八萬罐,鹽二十萬斤,火筒兩萬支、人參兩千根,還有其他的珍貴之物,不算少了。
當然,字面上是這么多,但兀魯圖斯以物資太多,路上多有損耗為由,直接給汗庭折算成蒙元了。如此也就成了汗庭這邊的使者拿著蒙元在明國采購物資,按照市價,肯定購買力不如繳納實物那么多。
如今孛魯被兀魯圖斯當面說無能,也是立馬黑了臉。但聽到兀魯圖斯說的增加兩成的貢品,又不由得有些心動。到底山東西路現在確實是一片爛攤子,被攝封到當地的世侯都一個個向他訴苦,希望能調回河北之地。
尤其是有些地方上的官府還被猖狂的盜賊給殺了,更是讓那些只想撈錢和撈權的世侯頭疼。這里面自然也有暗衛的功勞,那些空降到山東西路的權貴們完全就做不到掌控地方,就更別說收賦稅了。
如果就此讓明國接手,或許還能得到不少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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