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魯圖斯聽聞,心里卻是沒多少慌張。便道:“宋人地處水鄉澤國,騎馬射獵之事甚少。邀其前來,反而恐其生出羞辱之意。且騎獵本是我們草原兒郎的幸事,何必要讓外族人來摻雜其中?若是影響了興致,就更是弄巧成拙了。”
“殿下有此心,老夫深感欣慰。明王是大汗親封的明王,與孛兒只斤家是有著血親的。伯侄間有什么誤會,自家人關起門來就可以解決。若是牽扯上了外人,豈不是吃里扒外?”
在中原漢地待了這么長時間,木華黎的漢家書冊定是沒少看。否則怎能將吃里扒外這么的活靈活用。
兀魯圖斯明白了對方意有所指,沉吟了幾許道:“大汗待本王不薄,每每思之,總是心憂不能為大汗解憂。如今得大汗垂憐,幸不辱命做出一番基業來,更是私心想著報答大汗的知遇之恩。
而中原漢地物華天寶,乃是比之草原還福庶了千萬倍的寶地。本王不能隨軍西征乃是本王之憾,因而便私心想著,在中原漢地為大汗盡心盡力。
宋、金、夏就好比漢末之時的三國,天下三分,在無外敵之下,只會爭斗不休。但如今有汗庭大軍在前,很難確保他們不會聯合起來,共拒汗庭的天兵。
宋室未南渡時,可是有與金人海上之盟的教訓所在,更是深諳唇亡齒寒之理。眼下宋金邊境已經停戰,夏金兩國也有和好如初之象。本王深感其對汗庭萬分不利,因而才有意摻和一二。
此拳拳之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太師若是不信,盡可叫長生天收了本王。”
越往下說,兀魯圖斯的語氣就越發動容。說得好像明國就是一個為了汗庭出生入死,忍辱負重埋伏在敵營的忠心之輩。若不是兀魯圖斯在東蒙古的所作所為皆透著自我獨大之心,木華黎還真就信了。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不信。
宋、金、夏三國還是真有聯合起來的可能。至少金夏兩國,就有聯合的跡象。這也是木華黎的憂心所在!
眼下大汗西征,中原漢地的主力就靠著那些不經打的世侯軍。這些人禍害地方,劫掠鄉里是行家,但論打仗,就只能跟在家汗庭兵馬后面虛張聲勢了。
也是為了怕被金國瞧見汗庭的虛弱來,所以木華黎一直讓底下的軍將保持著對金國的攻擊姿態。如此,也是不讓底下的漢將們壯大起來,讓他們持續保持著失血的狀態。
如果和明國聯起手來,至少是不用怕被金國瞧出虛弱了。若是明國能更進一步,讓宋金夏三國都倚之為友,私底下都聯合不起來,那就更妙了。
至少等到大汗西征回來,中原漢地的局勢都不會改變。
但瞧著情真意切的兀魯圖斯,他總有幾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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