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叫醒了。
我身體一激靈,水濺了一地。
“還睡著呢?”一個男聲輕輕地問道。
聽意思,好像來過了,只是我睡得太沉沒聽見。
“醒了,稍等一下。”我急忙應了一聲,撐著浴缸站起身來,抓了毛巾開始擦身體。
這時我也驚奇地發現,左手有感覺了,雖然還是不能動,但起碼能感覺到左胳膊的存在,有一種不停被針扎的感覺,手指也能勉強勾一勾。
火山泥還真有用。
穿好了衣褲,我快步走去開了門,發現門外面是一個很富態的老頭。
他60多歲,穿著一身古樸的唐裝,手里把玩著大顆的黑檀木手串,花白的頭發整齊地向后梳著,發量足得就像年輕人一樣。
“手恢復得怎么樣了?”他慈祥地笑著,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我那只還敷著火山泥面膜的左手。
“算是好點了吧,起碼有感覺了。”我擠了個微笑說道。
老人點點頭,客氣地問:“我可以進去嗎?”
“哦,可以。”我趕忙后退一步,給老頭讓了條路。
老人沖我笑了笑,邁著闊步進了屋,徑直走到了會客廳的太師椅。
看樣子這都是準備好了,就等我休息好了,再來跟我談。
我關了門,也來到會客廳這邊,拽了椅子坐在老人對面。
老人看著我露出慈祥的微笑,一邊拿出一包熊貓煙,一邊閑談似的問:“你爺爺身體可好啊?”
我盯著他拆煙包裝的手,盡量委婉勸阻說:“你別抽了,煙散不出去,味太大。”
老人愣了下,看了看緊緊關著的門窗,會心地呲牙一笑,又把開到一半的煙放回了口袋。
“你跟你爺還真像,都是有什么說什么,不拐彎抹角。”老人笑著說道,聽語氣貌似跟我爺很熟。
“還行吧,反正我覺得一點都不像。”
老人呵呵一笑,繼續著閑談的語氣問道:“所以,你爺這是打算培養你接班嗎?”
“不清楚。”我搖了搖頭,奇怪地打量著面前老頭,問道:“你是誰啊?跟我爺很熟嗎?”
“熟啊,當然熟,都幾十年的老朋友了。”老頭咧嘴笑著說。
“那你是干什么的?警察嗎?”我繼續問道,又看了看老人那身唐裝,還有他那一臉隨和的笑容,感覺和我印象中的警察并不搭邊。
老人笑了笑,好像下意識地又想去掏煙,但手伸到一半又自控地收了回來。
“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爺爺的朋友就行了,至于我是做什么的,如果你將來真接了你爺爺的班,那自然就清楚了。”老人像是故意在賣關子一樣說道。
我敷衍著點了點頭,心里依然充滿了好奇。
“蛇仙村那邊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了,村里有一個叫胡凱的人。”老人說到胡凱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氣氛也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我又點了下頭,什么都沒說。
“你別緊張,我不是要追究胡凱的死,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說一說胡凱這個人。”老人像是在安撫我,臉上又現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