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腿骨……著實有些可惜。
不管是法器還是咒器,都需要通過調整五行來凝煉,比起那些未經雕琢的材料,詛咒法門被破解之后留下來的咒物殘渣就是最好的原材料,有些甚至可以直接拿來當半成品用。
黑水金龍骨刀……
嘖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我心里暗暗嘆息,只能等這事過去了看看能不能向陳濤要幾塊,證據的話應該不需要湊全正副人骨。
想通了,我便坐回越野車里等黑龍再次現身。
徐曉謙又跑了幾戶家里有拖拉機的,買回來兩大桶柴油,擦著頭上的汗問我:“剛才著火的是什么東西?”
“是人。”我說。
“人?”徐曉謙萬分詫異,“怎么確定的?”
“這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還是先做燃燒瓶吧。”我強打起精神說道,針灸的副作用讓我越來越困。
“行,正事要緊。”徐曉謙答應一聲,又擦了把汗,便繼續在村里來回跑腿。
不一會,他就弄來了一箱子空啤酒瓶,把柴油倒進這些瓶子里,再逐一向瓶子里塞布條。
一箱子燃燒瓶做好,我們就在村子里靜靜地等著。
我很困,雖然心里知道現在情況危急不是睡覺的時候,但腦袋卻像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向下磕。
腦海中,孫三生笑嘻嘻地說:“你咋這么虛啊?至于這么困嗎?”
我沒搭理他,用力擠了擠眼睛,兩手使勁在臉上拍了幾下。但疼痛帶來的清醒只維持了幾秒,倦意就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
這副作用來得比我預想中還要猛烈。
記得是11歲秋天那次,我去墳地里挖了一麻袋墓葬土,隔天就開始瘋狂打嗝,從早打到晚,覺都睡不著。
我爺給我針灸,用的是鬼門十三針。
到第六針鬼枕,嗝停了,我也睡過去了,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醒了之后,我爺告訴我說,我的體質不適合針灸,雖然有效,但屬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種……
“實在不行你就先睡吧,我幫你盯著。”孫三生惡魔低語般的蠱惑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閉嘴!”我強撐著回了他一句。
“嗯?”徐曉謙握著燃燒瓶回頭看向我,“你說啥?”
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那句“閉嘴”竟然說出來了,于是急忙抱歉地沖徐曉謙擺了擺手說:“沒,我在……”
話剛起頭,一陣陰冷擦肩而過。
“來了!”我提醒一聲,拿出了“陸海星”就準備扔。
但那個黑龍貌似學乖了,它沒有靠近我,只是讓我察覺到它的存在,卻又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
“我只想要我的兒子,我想要兒子!”那個男人的聲音又來了,我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誰?”我大聲問道,同時抬手示意徐曉謙和陳濤不要說話,保持安靜。
黑龍沒有回答我,還在那里嘟嘟囔囔地想要兒子。
“你兒子是誰?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我一邊問一邊拿著陸海星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