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我和胡散一起坐高鐵回了云港,又轉車到了臨山老家。
回去的時候發現老頭子沒在家,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竟然沒接聽,發信息把胡散過來的事情跟他說了,等了幾個小時他才發了個語音消息,而且只有兩個字:在忙。
我心想,他那內蒙那邊肯定遇到了棘手的買賣,所以就沒去打擾他,反正老家這邊空房間也多,招待胡散在這邊住幾天沒事。
胡散可能也不好意思催,就規規矩矩在家里等著。
晚上我帶他去吃了一頓醬骨頭砂鍋,回到家里閑聊了幾句,話題就自然而然地轉到了西隴村。
人是回來了,但心其實還在那邊,總覺得那是個事。
胡散盤腿坐在暖炕上一邊喝茶一邊說:“其實坐高鐵的時候我就查了一下西隴村,結果什么都沒查到。”
“是啊,我也查過,啥都沒有。”我聳肩道。
“所以問題就出在這了。”胡散向我探著身子說:“一般你在網上想要查某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會搜出一些東西,但是西隴村這個地方你什么都搜不到,沒有百科資料,沒有新聞內容,就好像中國壓根就沒有西隴村這個地方一樣。”
被他這一說我也反應過來了,于是立刻翻手機查找西隴村。
結果倒是搜出一些跟“西隴”兩個字有關的網頁,但是仔細一看內容就能發現這些網頁消息和我們去過的西隴村沒有半點關系。
我認認真真地把搜索結果翻了20幾頁,還真像胡散說的那樣,愣是一條真正和西隴村有關的都找不到。
現在是信息時代了,一個活生生存在的地方不可能在網上沒有任何痕跡,更何況我們去過那個村子,看起來非常現代化,非常富裕,根本不可能成為網上的盲區。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
“有人在網上故意把西隴村給抹掉了!”我說。
胡散用力點頭表示贊同,接著便看向了我的行李箱。
那塊陽魚玉我帶回來之后就放在行李箱中,到現在都還沒拿出來。
“你覺得西隴村的事情和那塊玉有關?”我問。
“不知道,只是覺得可能會有一些內在聯系吧。”胡散含含糊糊地說。
我其實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只是礙于劉昆那個人守在西隴村,村民對我們又是那樣一個態度,我們沒辦法尋根究底。
“要不,拿出那塊玉再研究研究?也許做一個夢就能在夢里找到新線索。”我提議道。
胡散頓時一縮脖,臉都白了,連連搖頭說:“別了吧?”
我哈哈一笑,問他:“你是怕再夢見校長?”
“嗯!”胡散用力點頭,嘴角夸張地向下撇著。
想了想他在工棚里的狼狽樣子,我也就不勉強胡散了。
要說測驗玉石的場所,那最合適的就是老宅地下的那個工作間。
我帶著陽魚去了工作間,關上了厚閘門。
閘門上面掛著各種辟邪鎮邪的符咒掛件,絕對比趙老家門口那個八卦鏡好使得多。
做了深呼吸定了定神,我才小心翼翼地解開封在玉石盒子上的封印符條,閉著眼睛伸手在盒子里摸了一下。
這是趙老告訴我的方法,陽魚如果不去看,只用手摸是不會讓人進入夢境的。
那塊玉的觸感很奇妙,明明是冬天,但摸起來卻有一股溫熱的感覺。
“這次可別再給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拜托。”
我低聲嘟囔了一句,又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就在陽魚玉進入我視線的一瞬,夢境開始浮現了。
周圍一片漆黑,耳邊是潺潺的水聲,一股腐臭味不時刺激著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