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張瑩瑩,可朝她所在的方向看過去時,卻發現張瑩瑩和孫校長都好好地站在那里,正踮著腳朝我們這邊張望。
那尖叫聲再次傳來,卻是在近處的。
尋聲望向不遠處的土坑,一個全身是血面部腐爛猙獰的女人突然從坑里狼狽地爬了出來,一邊爬一邊哭喊:“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我愣愣地睜大眼睛,就見孫三生跟個樹袋熊一樣手腳并用地緊緊抱著那女人的腿,賤兮兮地把他的臉使勁往女人的腿上蹭。
看到這一幕我的火氣騰一下就竄上來了,沖過去對著孫三生的腦袋就是一拳,拽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拉開。
但這個家伙兩眼通紅,死死抱著腿就是不松開,任憑我怎么打怎么拽都沒用。
“孫三生!你是不是瘋了?那是個喪尸!”我沖他大吼道。
“你是不是瞎?這是個美女!”孫三生回了一句,但腦袋都沒轉一下,還在那里用臉蹭那腐爛女喪尸的腿,感覺都快蹭出火星子了。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伸手抓住孫三生的腦袋,想象出另一只手拉扯著孫三生就往我身體里面拽。
這招強行附身還是管用的,盡管孫三生還在極力反抗,但沒能抗衡得過,被我硬生生拽進了身上。
強行借了鬼眼,再看向那女喪尸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就像孫三生說的那樣,在我面前的不是什么腐爛惡心的喪尸,而是一個身穿校服的漂亮女生。
她是真的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長,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倉鼠。
但我不可能被外表所迷惑,這并不是什么嬌弱的女生,她是一個咒物,一個潛伏在學校里殺了15個人的惡鬼!
我伸手拿出了劫火符,想了想又放回去了,這符成本太高,學校給的錢不夠賺的。
見她好像也沒什么威脅,我干脆拿了血銀瓶子過去準備畫個圈把她鎖在里面。
可那女生卻突然發狂一樣沖我大吼,嘴巴夸張地咧到了耳根,漆黑的大嘴里猛地噴吐出無數根條,之前軟趴趴倒在地上的那些樹根也都“活”了,一起朝我撲來。
我趕緊后退,甩手道:“去吧!”
孫三生活像一條狗,伸著舌頭順著我的手指飛了出去,轉眼間撲到那女生身邊再次抱住腿就開始蹭。
那女生被嚇得花容失色,從一個漂亮姑娘轉眼變成了腐爛丑陋面目猙獰的喪尸,看得我連連撇嘴,甚至黃哥都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忍直視。
不過有了孫三生的干擾,那些根條倒也老實下來了。
趁這工夫,我趕緊跑去土坑跟前,撿起地上的鐵鍬繼續向下挖。
因為有那些根條的疏通,下面的土已經非常松軟了,非常好挖。
我甩開膀子一頓猛挖,黃哥也跳下來幫我指方向,不一會我就在土里面挖出了一個非常丑的巫毒人偶。
當我把巫毒拿在手里的時候,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息瞬間裹住了我的右手,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壓迫感瞬間布滿全身,那種失去身體控制力的絕望和窒息好像要把我帶進了地獄。我感覺自己要瘋了,身體難受得不行,卻又無法擺脫這種折磨,我想喊叫,嘴巴卻張不開。
周圍的一切好像在迅速壓縮,最后把我的全身緊緊包裹起來,壓得我五臟六腑好像都要爆炸了,眼睛發脹,眼球都要蹦出去了。
我狠狠咬著牙,兩腳扎地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象著拳頭用力揮出打向前面的沙袋。
砰的一聲,腦海中的沙袋被打飛了。
我也隨之大喊了一聲,身體重新回到了我的控制之下,手臂上那些黑氣也迅速回到了巫毒人偶里面。
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吃力地爬出土坑,再看向孫三生那邊,就見他一臉滿足地坐在地上,手里抱著一條腿還在那里用臉蹭。
但也只剩下一條腿了,而且那條腿不一會就消散成了煙塵,隨著夜風慢慢消失了。
我懶得罵他了,畢竟他也算幫了忙。
一般的咒物是可以用墓葬土來封存的,但這個巫毒就是在老墳場里殺人積氣,墓葬土不但不能封住它,還會給它增添氣力。所以我取了一個干凈的遮光布袋,把血銀粉倒在里面一些,再把巫毒人偶扔進去,最后扎進袋口用符箓封條一纏,覺得應該能暫時把它封在里面了。
長舒一口氣,我也沒管足球場上的土坑,朝著張瑩瑩那邊招了招手,便朝著保安大爺走過去。
大爺小跑著迎過來問:“咋樣?找到了嗎?”
我笑著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看了眼還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忠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