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走廊里傳來了雜亂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田所長帶著兩個年輕警察跟著老劉一塊過來了。
田所長的眼睛瞪得溜圓,指著地上的血手問:“這是……這是什么情況?”
徐曉謙拿起快遞單說:“有人給李光福寄來的,這是包裝盒,快遞單就在這呢,可以順著這條線索去查一查。”
“那這只手呢?”田所長皺著眉指著地上的血手問。
徐曉謙沒立刻回答,而是朝田所長以及他身后的幾個人掃了一眼。
我也跟著看過去,發現這些人全都空著手過來的,而且慌里慌張,加上徐曉謙之前的介紹,猜測鎮上根本沒發生過什么大案,這突然冒出來的血手已經讓所有人都亂了陣腳。
“所里有提取指紋的工具嗎?”徐曉謙問。
老劉搖了搖頭。
徐曉謙嘆了口氣,指著屋里說:“那就保持現場不動,給縣里打電話求助,讓那邊派技術員過來進行現場勘查。還有,你們應該有李科長的電話吧?跟他聯系一下,看現場這個情況,應該是李科長收到血手之后立刻出去了,他可能知道是誰郵寄過來的。”
田所長聽后連連點著頭,命令身后的幾個人按照徐曉謙說的去做。
后勤老劉也拿出了手機,但是撥號之后他卻一直皺著眉。
“打不通,說是不在服務區。”老劉道。
徐曉謙回頭朝辦公室里看了眼。指著另外一張辦公桌問:“調查科應該還有一個人吧,跟那個人再聯系一下。”
“哦!哦!”老劉愣愣地點了點頭,又趕緊換了個號碼撥過去,但結果和剛才一樣,電話依舊不通。
徐曉謙面容嚴峻地詢問老劉道:“之前你說李科長是去查一個鬧鬼的案子吧?他是什么時候出去的?”
老劉翻著眼睛回憶道:“就是早上剛來上班的時候他就出去了,我還跟他說徐科長你今天來要,應該在局里等著。結果他根本沒搭理我,急急忙忙就跑了。”
“早上出去,這都快5點了……那個鬧鬼的地方在哪?遠嗎?”徐曉謙問。
“五田村,不算遠,開車一會就能到。”老劉說。
“你知道路嗎?我覺得應該去那個村里看看。”徐曉謙道。
“現在嗎?老李他們也不一定就是去那了。再說,這手跟老李查的案子也不一定有關系。”老劉皺著眉頭,說出來的話明顯就是不想去。
徐曉謙堅持道:“還是去看看吧,李科長很明顯是因為這支手出去的,現在聯系不上還是應該去找找看。”
老劉憋著嘴沒出聲,看了一眼田所長。
田所長緊鎖眉頭道:“這出去一整天沒回來,電話又不通,還有這手……老劉啊,你就開車帶徐科長他們過去看看吧,我喝得有點多了,就不和你們去了。”
“我也喝了!”老劉睜圓了眼睛道。
“一杯啤酒喝了兩個鐘頭你也好意思說喝了,趕緊去吧,再耽誤一會天都黑了!”田所長沒好氣地說道。
老劉被訓得一縮脖,似乎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能不情不愿地點頭答應。
出了二層小樓,我跟著徐曉謙和老劉坐進了院子里唯一的一輛警車。出了大門右轉,順著鎮中央的主路駛出了富林鎮。
我坐在后座,從后視鏡能看到老劉的眉頭始終緊緊皺著,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那不情愿和不耐煩就差寫到臉上了。
徐曉謙在旁邊問:“要不要換我來開?”
老劉勉強笑了笑,搖頭說:“不用,你沒少喝,酒駕可不行。而且你路也不熟,還是我開吧。”
徐曉謙點點頭,接著便又閑談似的問:“你之前沒出過外勤嗎?”
老劉笑了笑說:“出肯定是出過的,所里上上下下連保潔都算上才八個人,不管是啥崗位的,都有出外勤的時候。但是我在鎮上工作三十多年了,最大的案子也就是小偷小摸鄰居吵架,像今天這情況,我真是頭一次遇到,還好徐科長和常顧問今天在這。”
“那老李呢?”徐曉謙繼續問。
老劉道:“老李是刑警出身,肯定不至于被嚇唬住。”
“他確實沒被嚇唬住,而且聽你說的,他好像知道是誰干的。”徐曉謙道。
“會是誰干的?五田村的人嗎?”老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