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生受不了這種經文,兩手捂著耳朵,呲牙咧著嘴沖我吼道:“你這個逼也真是摳出了境界了,超度經你都錄!”
“從南京到北京,買的沒有賣的精,那個花和尚一次來回20萬呢,第一次老頭子請他回來我就應該給他錄音。”我大聲道。
孫三生不屑地撇撇嘴,隨后便問:“錄音能有效果嗎?”
“應該能吧,上次海島上,那個阿贊不就是在電話里念經超度的嘛,估計都差不多。”我說。
孫三生還是撇嘴,但也沒再廢話了,捂著耳朵縮在墻角,遠遠看著在房屋中不斷閃爍的鬼影。
隨著誦經聲的持續,那兩個影子也慢慢變得安分,隨后墻壁開始滲水,起皮,整個臥室都隱隱透出了一股腐臭味。
我把手機留在了房間里,捏著鼻子跑到了臥室外面反手關門。
臭味頓時消失,我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孫三生串門而出,放開耳朵問我:“剛才那個禿頭是江心的老公嗎?”
“不是。”我搖了搖頭,接著詫異地看向孫三生問道:“你現在知道得會不會太詳細了?已經能24小時監視我了嗎?”
孫三生也沒回答,自顧自說道:“那個姐夫也夠倒霉的,住了個鬼屋,老婆聽鬼話把耳朵都聽黑了。不過這么一想,他倆感情也是真好,大姐被鬼念叨了那么長時間才動手,而且只捅了一刀就后悔了。要是感情差的,估計半個月就下死手了。”孫三生像個鬼怪專家一樣悠悠說道。
“你這算是無師自通嗎?”我問。
孫三生轉頭看了眼黃哥道:“師傅教我的。”
我更詫異了,“黃哥啥時候成你師傅了?”
“夢里。”孫三生咧嘴笑著道。
我皺著眉頭看向肩膀上的黃哥。
黃哥似乎嘆了一口氣,幾下跳到我腦瓜頂上趴著道:“自從那一覺睡醒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本來已經被我遺忘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回來,這應該不是什么好兆頭。我不知道我的壽命究竟有多長,所以想要趁著頭腦還清醒,得把知道的東西傳承下去。”
“我呸呸呸!你們這些老頭子怎么都愛說這些呢?你也哪都別去,要教你就直接教我,別教他,他那笨樣能學明白啥。”我鄙夷地睨了一眼孫三生。
孫三生還不高興了,竟然膽大包天地伸手要撕我的嘴。
嘿,我這暴脾氣也上來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今天必須要讓小生砸知道一下誰才是爸爸。
正準備跟小生砸干一架,就聽見臥室里傳出咣當一聲,趕緊開門進屋,就看見整個臥室里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投影屏幕掉到了地上,墻面漆也全部脫落了,地上一灘灘的黑泥,里面還摻雜著碎肉骨頭渣,滿屋子都彌漫著腐臭味。
手機還在床上循環播放著超度經文,開眼在屋里掃過一圈,已經看不過任何鬼影了。
我趕緊捏著鼻子進去拿了手機,關門帶著孫三生和黃哥一起離開了房子。
孫三生就讓他自己玩去吧,黃哥被我放回到肩膀上,帶著他一起去樓下吃燒烤。
店里,三胖哥已經擼了一桌子光禿禿的竹簽,吃得滿嘴流油。見我下來了,他想起來問我,結果屁股剛抬起了,大肚子就卡在了小圓桌上,差點把涮肚鍋子給掀了。
眼看著那一鍋煮得咕嘟咕嘟直冒泡的毛肚就要翻了,他顧不上燙,趕緊兩手捂住,結果疼得他呲牙咧嘴但還是死死護著毛肚。
坐下來,他趕緊吹手,向后挪了幾下屁股起身跑去水龍頭那邊沖水。
我來到小桌跟前坐下,看著三胖哥豁出兩只手保護的毛肚,里面還有已經煮得稀爛滋味滿滿的豆腐泡,口水直吸溜。
“三哥你太懂我了!”朝三胖豎了個大拇指,拿筷子夾起毛肚就吃,回頭又朝服務員喊了聲:“給來兩條烤魚,別太焦了,少放鹽不要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