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不是黑無常嗎?怎么撬門開鎖這種活兒也會啊?”我不禁好奇道。
“我爸會的東西可多了,尤其擅長騙人。”常言道淡淡地說。
我點頭,深以為然——如果不擅長騙人,也不可能巴結上女總裁。
門開了,常言道快步進去,動作很輕盈,并沒有發出多大的響動。我跟在他后面顯得有些吃力,很難在速度和安靜這兩方面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好在這地牢里面好像沒有什么人把守,一路順暢,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更衣間。
在李占軍的記憶里,到了這地方需要更換隔離服,但我倆都沒換衣服,直接撬開里面的門,進到了牢房區。
這里的血腥味濃得讓我感覺惡心,眼睛也刺痛得厲害,綠蒙蒙的顏色好像在面前蓋了一層紗,很難受。
常言道好像并不會受到影響,他動作依舊飛快,幾步就來到一間牢房門口。
牢門關著,但沒有上鎖,他輕輕推開門,邁步就進去了。
我依舊跟在他后面,沒等進去就看見了牢房里面的“小老人”。
雖然在李占軍的魂魄記憶中已經見過許多次了,但那就像是在看電影,和親眼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站在牢房門口,整個人都在抖。
牢房里面躺著五個小小的身體,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因為全都一動不動,但是身體卻沒有腐爛。他們沒有穿衣服,身上的皮膚松松垮垮皺皺巴巴,而且長滿了老年斑,頭發幾乎掉光了,僅剩下的幾根也全都變成了白色。
“都死了嗎?”我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常言道回頭看著我,搖頭說:“魂魄都散了,肉身被咒法禁錮住了,難怪他們跑去醫生頂去解我的咒,如果無常咒不解,這些小孩的尸體就沒辦法保存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咬著牙邁步進到牢房里,湊近一具小尸體仔細檢查了一下。
尸體的頭頂,眉心,嘴巴,手心,腳掌都用血紅的色彩寫著“止”字,雙手的大拇指被紅線繩緊緊勒住,指頭都已經勒成了黑色。
我不確定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機,但毫無疑問,這些小小尸體生前被抽走了魂魄和生命力,死后的尸體又被做成了某種咒物。
“畜生都干不出這事!”孫三生在我的腦海中說道,他的聲音也在顫抖。
我悶悶地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出去,又到其他幾間牢房里看了一下。
總共30間牢房,幾乎每一間里都關著這樣的小老人,其中還有活著的,但也只是吊著最后一口氣,魂都散了,只留著殘缺的魄,估計也挺不了多久了。
常言道找到了我,拍拍我的肩膀輕聲道:“走了,他們沒救了。”
我點點頭,跟著常言道從牢房里出來,但我倆沒有回到外面,而是轉進了牢房左邊的一條岔路——李占軍的記憶力也有這條路,但他從沒有進去過。
我們摸著黑在這條岔路里走了沒多久,拐了個彎,看見了前面的燈光。
依舊沒有人在這里看守,那盞燈就掛在房門正上方。
常言道來到門口,先試著抓著把手推拉了一下房門。
門是鎖著的。
他又轉了下門把手,轉不動。